陈舒亦笑吟吟,对怀礼解释道:“刚办完事下来,你又不回上海,以为能在上面碰见你,没想到下来看到你车。”
怀礼系好衬衣纽扣,问南烟:“陪你上去吗。”
南烟摇摇头,还算淡然笑:“自己上去吧,舅舅在,问他就知道妈在哪个病房。”
她打开副驾驶车门下去。
想到什似,又脱下他外套,还给他。
怀礼说完,又抬起手,掌心抚她脸颊,她唇上干裂伤口。
南烟瞧着他,感受他温柔,没有回答。
彼此好像都又欲言又止。
他已经需要找借口见她吗。
这时,忽然有人影晃。
她身上披着他西装外套,视线在他紧致皮肤与腰线上下梭巡。接着,就对上他带笑眼睛。
“有空去见见吧,他会在北京待段时间再回俄罗斯,”怀礼脱掉沾血衬衫放回后座,换好新,又颗颗系好纽扣。
似是在劝她。
系到最上方颗,他忽然不动作,倾身。
靠近她。
他今天穿身上那件白色衬衫来见她,沾血。
怪吓人。
她知道,他回医院也有点事情要办。
也许带她过来不过是举手之劳。
怀礼抬手,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衫最上颗纽扣。
她听见
怀礼闻言顿顿,又说:“你画儿卖掉,卖给个朋友。他很喜欢。”
“你朋友?”南烟有点好笑,“卖多少?”
怀礼不直接说,而是又问她:“你方便话可以带你见见他,他是俄罗斯人,你会俄语,可以和他聊聊。”
“别是你找借口要见吧。”
她仿佛对他话置若罔闻,如此轻诮地说。
陈舒亦抱起手臂,目送她。神情有些不屑。
南烟走出去才想起自己根本没带手机,没法打给舅舅。
但那又如何,她问前台不就知道?.
辗转上楼找到病房,护士已为郑南禾进行过伤口清理与消毒,舅舅郑雪重和表弟郑炀陪在床边。
郑南禾躺在床上虚弱至极,脸伤得不成人样,裹几层纱布,额角块儿头发连着头皮被揪掉,眼角嘴角都是伤。
敲响他那侧窗。
咚咚咚——
怀礼便收回视线,降下车窗。
陈舒亦头发长许多。
“嗨。”她低下头,长发披散下来,瞧见副驾驶披着他西装外套南烟,微微愣,还是笑着打个招呼。
他这身长胳膊长,她时颇有压迫感。
他手肘支在方向盘,与她仍有段距离,眸光下沉,落在她脸上,笑,“你就当找借口想见你吧,嗯?”
南烟视线在他锁骨下方半明半晦那颗痣。她心情也宛如豆暗火,跟着明晦不定。
她又看他那颗未系纽扣。
冲动在脑海酝酿,想扒开他,又想为他系好。
再颗颗往下。
冷白色肌肤与锁骨下方那颗暗红色痣袒露出来。
他边动作着,边淡淡地觑她眼,理所当然地说:“你不联系不就只能找借口?”
南烟有点无言。
确如此。
车身停下。
怀礼解开安全带,回眸瞧她眼。
南烟心下顿,车就停在这里,怀礼也没下去,而是从后座拎过来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他衬衫。
烫熨平整,隐隐有干洗店味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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