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晏这年都恢复不错,之前还能跟朋友们起打打球骑骑马,都是他自私任性妄为,让老晏病情急转直下,那次没歇过来,如今又恶化。
怀礼陪会儿老晏还没醒来,他准备今晚先不打扰,时候不早,他奔波个月,也很疲倦。
老陈送他回家,路上,怀兴炜来电话。
“怀礼回北京吗,
“没有。”
“你们没联系?”
“没有。”
老陈下意识就觉得自己问多,这怀医生是人家晏老准孙女婿,他怎就多嘴这久。
男人要结婚,是该和以前这个那个红颜知己断关系。
老陈还以为是自己记错地方,“哎来过次,记得不是这里啊……怀医生你等等啊——”
怀礼目光落在那处空地,思绪缭绕,忽然开口:“算,走吧。”
路上。
老陈忍不住问起:“怀医生,您和南烟小姐是什时候认识。”
怀礼手里拿着iPad翻看着未读邮件,若有所思地笑笑:“很早,高中见过次。”
老陈记得那条路。大概两个月前送那位南烟小姐回来经过那里,她住在那条路上个独栋二层画室。
画室荒废许久。
快到目地,老陈放缓车速。
怀礼降下车窗。
傍晚,夕阳西沉。
门口吧,明后天再去看老晏,今天还有点事儿。”
老陈开他玩笑:“你现在对工作这上心,怀副理事长知道肯定很欣慰啊。”
“要不是没办法,谁愿意去上海坐个月牢?真是上辈子杀人这辈子学医,”怀郁说,“你给哥送到地方,给扔那儿就行。”
怀郁上上个月谈个酒吧认识女朋友,没多久就吹。小姑娘天天来医院蹲他点,他去上海那段时间也是。
不过这个月他几乎碰不到手机,耳根子也清净。
老陈不再多问,沿着这条新修单行道直直向前。
去老晏那里。
老晏昨天做过化疗,昨天疼夜,今天人还昏沉。
怀礼看过检查报告,结果比个月前突然恶化那会儿好很多。不由地松口气。医生次次在嘱咐他,千万不可以再动气伤身体,要保持心情明朗。
怀礼近来心中直有愧。
“你们不是同学?”
“她是学妹。”
“哦——那是后来又碰见。”
“对,在俄罗斯。”
“哎呀,这缘分好啊,别说什学长学妹,跟高中同学都碰不见,”老陈啧啧感叹,“那她这边拆,也没告诉你?”
原本熙熙攘攘夹道簇拥红枫似火,如今尽数凋敝成秃零零片,迎着晚秋风瑟瑟,萧索又寂寥。
方方正正二层画室不复存在,推成个平整平台,连处不甚体面废墟都没留下,旁边也没有施工标识,如同违章建筑终于被拆除。
仿佛从未存在过。
前面这条路还改成单行道。
不知通往何处,总之没回头路。
怀礼肯定要先去老晏那里。
怀郁对老爷子感情可没怀礼这深。
怀郁到地方就下车,老陈车头扭,载着怀礼往老晏住疗养中心过去。
昨天忙到半夜,上午开个总结会就去赶飞机,怀礼疲倦地靠在车后座,也没打电话。
怀礼让老陈从条较为偏远路绕过去,阖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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