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宅灵疑惑歪歪脑袋:“很厉害不应该用这个去夸夸先生吗?”
江绵站在窗边,看着荆棘栅栏外车灯开启,道:“做人讲究有来有往,若是你家先生表现不好,就不夸他,让他永远不知道自己这厉害,怎样?”
守宅灵气呼呼:“狡诈!可惜先生看不见,否则定告状!”
江绵笑笑:“你现在应该抱紧大腿,就算主人回来也只有能看见你,个人在这座宅子里待三年多,憋坏吧?”
守宅灵对对手指,蔫头耷脑下来:“是有点啦。那天有个人来栽花,就藏在花丛中,心里
“先生去送客人啦?”
江绵:“嗯。”
守宅灵:“阿飘哥哥……”
江绵:“阿飘也有名字,叫江绵哥哥。”
守宅灵:“好吧,江绵哥哥,先生真好喜欢你哦。”
陆昀修用叉子弄起西蓝花,唇瓣微动就吃进去。
他说:“猜错没关系,在这。”
这真是极具安全感句话,如那时在小巷子中,陆昀修也是这说。
他说在。
江绵心里突然有些委屈,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就是好像有些遗憾。
而是实实在在大玻璃杯,陆昀修放下杯子,看向陆从白:“够吗?他还要刷盘子吗?”
陆从白脑袋磕在桌子上:“哥哥错!够够够!再也不找小江哥茬!他说什就是什!”
洪业将佣人准备香薰蜡烛往陆从白身边挪挪。
好好大小伙子,怎偏偏这想不开呢,这下踢到铁板吧,他小江哥可是上面有人!
江绵有些呆愣看着陆昀修,后者视线隔着半个桌子看过来,花园夜晚风有些温柔,让江绵恍惚在那双眼睛里看到整个春日风光。
江绵低头看他:“他喜欢有什用,他是行刑者,是只鬼。”
守宅灵挠头:“行刑者是什意思啊?”
江绵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没什,就是你家先生很厉害意思。”
守宅灵:“先生知道自己是行刑者吗?”
江绵吸口气:“他不知道。”
硬要形容话,类似于想吃糖时候没有糖,好不容易把糖戒说以后只吃苦,却有人捧着糖果送上门。
如果真有神明,那他现在就有个愿望——他希望玩家不要是陆昀修。
行刑者若是和玩家组合起来,生存死亡并行线,自己和笼子里被人逗趣而不得自救鸟有何区别?
况且他和陆昀修自碰面以来,这个人从未表露出分毫亲近熟悉。
散场时夜已深,桑暮赶着回医院值夜班,洪业架着迷迷糊糊哭着喊着陆从白走。江绵腿边蹲着守宅灵,他确实是三四岁模样,脑后扎着个小揪揪,三等身,琥珀色大眼睛,小肉脸和短胳膊,浑身散发着萤火样微光,漂亮可爱像个陶瓷娃娃。
陆昀修好像也没有这连贯喝过酒,他此时面色不显,眉头却微微蹙起,想来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从傍晚见面到现在聚餐,江绵第次主动伸手,低头将牛排旁边绿绿西蓝花拨弄下。
“——吃点,谢谢你啦。”
周围人吃吃喝喝看天看地,只有守宅灵仗着隐形看看自己主人,再看看江绵这只孤魂野鬼。
好像,有人在心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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