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行点点头:“天色已晚,先生下去吧。”
云泽从小门进侯府,当归并没有跟着云泽去瑞郡王府中,他直接从酒楼回家里,如今在家里等待云泽许久。
刚回来当归就对云泽
写得手都酸。
还好玫瑰酥送来,云泽如愿以偿。
钟行却不在这里,他极为忙碌,许敬说手下把他叫走。
云泽吃饱之后回自己府上,还好两家离得很近,走几步路就到。
钟行商议军务回来后夜色已深,许敬还在房中写着文书,钟行四下看看:“他回去?”
许敬谦虚回:“只是殿下轿夫,家道中落前学过几个字。”
也就是出谋划策算计死十几万敌国大军平凡轿夫啦。
云泽道:“先生肯定写四五十年字,怎能和先生相比?”
许敬指指墙上挂幅字:“这是殿下字,他平常不爱写字。”
原先美女图被取,不知什时候把钟行自己写幅字挂上去,笔酣墨畅铁画银钩力透纸背,霸气扑面而来,字字刚劲冷峻,居然比许敬字更胜筹。
钟行脸色瞬间黑:“五百遍,写不完不准离开这里。许敬,看着他写。”
等钟行离开,许敬幽幽道:“方才云公子说自己就是个弟弟,为什不称呼摄政王为哥哥呢?”
云泽道:“摄政王是瑞郡王叔叔,和他称兄道弟,把郡王置于何地?”
许敬看看云泽字:“公子字有点丑,常说字如其人,公子字却比本人挫千百倍,公子请认真写,不然殿下回来又要罚你。”
云泽心里委屈:他已经够认真!
“他现在若站在你面前,你怎称呼?”
云泽道:“殿下?”
钟行含笑不语。
云泽又道:“王爷?”
钟行摇摇头。
许敬赶紧起身:“云公子两个时辰前便离开,这里是他字。”
钟行扫眼:“越写越潦草,你居然将他放走。明日让人查查上官英做什。”
许敬点点头:“是。冯魁又邀请殿下,殿下依旧推辞?”
钟行眸色冰冷:“老匹夫沉不住气,休要理会。赵毅那边如何?”
“赵毅和刘夫人被说过,现在切都在按照殿下计划行事。”
相比之下——云泽字确实上不得台面。
天色很快就暗,几名侍从进来掌灯,晕黄灯火给云泽清瘦挺拔身姿镀层光,灯下侧颜尤为昳丽,精致得难以描绘,给人种脆弱不真实感,如同午夜转瞬即逝雪白昙花。
许敬知晓云泽皮相不错,看云泽第眼就惊为天人,未想到是越看越觉得惊艳。
摄政王着实狠心,这听话少年也舍得惩罚。
终于写完。
而且,云泽用钢笔写字挺好看,毛笔字练近三年虽比不上书法家却也算不得丑。
云泽不服:“字字工整,哪里丑?”
许敬自己提笔写首诗:“这是字。”
乍看朴实无华,细看纵逸出尘,姿态横生,外行人也能品出精妙来。
云泽好奇道:“许先生是做什?”
云泽想清楚:“叔叔?”
既然是瑞郡王叔叔,云泽喊声叔叔也不过分吧?
钟行笑意消失,继续摇头。
云泽拿毛笔:“他就是亲爹。”
纸上瞬间多三个字:“吾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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