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睛。
许敬第次看到云泽哭,眼泪像珠子似掉下来,眼眶还泛着些许红意,都说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云泽这幅姿容确实很美,真真见犹怜,难怪钟行直不舍得云泽在王家多住。
他也不好意思给云泽去擦,要是钟行知道他碰云泽脸肯定得把他这幅老骨头给拆,所以许敬手足无措不知道往哪里看:“小公子,这——这——您别哭,您怎还会哭呢。觉得
柳聪脸色登时难看起来:“你们这对狗夫夫,不是家人不进家门,你兄长还说你被他强迫什都不懂……”
云泽眯眯眼睛。
柳聪确不怕死,富贵险中求,柳家敢搜刮来泼天富贵,自然能承担这大风险。但是,如果真像云泽说这样,家老小全部被千刀万剐……只要想起这个画面,柳聪心脏就像是真让人拿刀剜般疼痛。
柳聪恨恨盯着云泽眼睛:“主谋是你兄长云洋,他私下里先找上,后来又找上冯家,万景园里有些老宫女和老太监被你兄长收买。已经告诉你,给家人留个全尸。”
云泽做个手势:“全都囚禁起来。”
钟行身形修长,重量自然不轻,云泽下意识抱住他:“许先生,快、快传大夫过来。”
不巧是许敬略懂医术,他跟着钟行打仗行军那多年,自然什都会点儿。之前钟行不是没有受过伤,比这重多去。
许敬上前看下,这次匕首上连毒药都没有,从后面扎进去,甚至没有把钟行肩膀给扎透。伤程度——大概就和云泽上次捅云洋那刀差不多。
云洋能面不改色带着伤从辅国公府走出去,许敬不信钟行这巧就晕过去。
许敬大声嚷嚷着:“快传御医!传御医!殿下伤得很重,稍有不慎危及性命!”
等暗卫把所有人带走,云泽发觉自己鞋底都被血给浸湿。地上横七竖八不知道死多少人,全部都是零落尸首,整个园子都被血腥气给淹没。
许敬上前:“云公子?”
云泽道:“去看看他伤势。”
许敬见云泽身形不稳,他赶紧上前扶把:“云公子,殿下他不是有意骗您,他只是太喜欢您,您看看身边这些伺候人,哪个不知道殿下疼您像疼他那双眼珠子似。”
云泽心中愧疚,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受惊出现,钟行怎可能会被柳聪这个下三滥给伤到。或许他在开始知道真相之后,就该亲口告诉钟行,而不是等待钟行告诉自己。
云泽袖子都是鲜血,手指也被鲜血浸透。许敬使个眼色,两名侍卫上前把钟行搀扶回房间。
许敬道:“云公子,这些人应该怎处置?”
“先押下去拷问,问出背后有多少主谋。”云泽看眼被按在地上柳聪,他现在对柳聪恨之入骨,冷冷恐吓道,“你倒是聪明,知道柳家满门都要死。可死也有不同死法,杯毒酒条白绫是个死,把刀子从肉细细割到骨也是个死,你上有高堂下有姊妹妻小,不为你自己想想,至少为他们想想,你能受得住死前酷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受得住,粉身碎骨和体无完肤,就在你念之间。”
许敬:“……”
许敬本以为云泽是雪白雪白,没想到这白中还带着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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