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犹豫片刻,像是下定什决心般,抬头对唐彦说:“你那天问,为什四年前没有来找你。那时候,也许还有挽回机会。其实……不是没有来找你。”
“你找过?”
“唐彦,你想过没有,只是个在新兰亭上班、不入流男公关。拼命,也见不到你。”姜危桥自嘲,“什也没有。而你刚刚遭遇人生巨变,连你所在私立医院都进不去。啊,在那会儿才切实意识到,个人如果不努力,连自己心爱人都见不到,更谈不上有资格保护。”
他准备四年。
捡起课本,拿下学历,还考看护证。
然后无数烟花争先恐后地挤满天空,炸开,将天空装点成无数瑰丽色泽。
“多美啊。”姜危桥说,“如果不来这里,就错过。”
“……你不应该在这里。”唐彦说。
“不然应该在哪里?”姜危桥反问他,唐彦看到他丹凤眼,也染上烟花光泽,迷幻得仿佛个漩涡。
任何人看过去,都忍不住陷进去。
又走阵子,视线忽然开阔,夜色下湖水像是蓝宝石样美丽。
不远处棵大树高耸,姜危桥带着他走到树荫下,仔细地擦净树下石头,又把西装脱下来垫在石头上,这才将唐彦稳妥地放在那里,他自己也坐在侧,搂着唐彦肩膀,避免他重心不稳。
于是天地间重新安静下来,这种安静中很快充满声响。
蟋蟀。
青蛙。
远去。
天色彻底暗下来,漫天银河在这里露出它动人身姿,不知道从哪里来光,在地平线处勾勒出葡萄架影子,直到天边都是望无际葡萄林,它们已经发芽,开花,再过上四五个月,就会结出串串深紫色赤霞珠,阳光照过来,会如同宝石般带着晶莹剔透光。
走会儿,前面路就收窄,变得泥泞而混乱。
轮椅再不能往前去。
这是没办法事。
拼命赚钱,玩命工作,广结人脉。
所有切,所有切都是为跟他重逢时,能堂堂正正站在他面前,不再束手无策。
“你说话……”唐彦摇摇头,“没办法信。”
“不管你信不信,都是这样。”姜危桥道,“给个机会。唐彦,算
“总之应该在别地方和别什人在起。”
“可是别地方,别什人……都不是你。”姜危桥道,“他们都不需要。”
“也不需要。”
“是。”姜危桥笑声,“是需要你,直都是。如果说这四年学会什……唐彦,没有你不行。”
他握着唐彦手,亲吻他手背。
猫头鹰。
还有田鼠。
黑夜降临后,切都重回自然,连来自世俗污垢都被洗涤。
接着忽然个烟火冲上半空,炸开来,成巨大红色花球。
照亮整片湖水。
失去双腿,就失去行走能力,也失去自由。
他早已经习以为常。
唐彦垂下眼帘,低声说:“回去吧……”
他话音还没有落下,已经被姜危桥突然从轮椅上抱起来。唐彦惊:“你干什?”
“还想走远点。”姜危桥说,他带着唐彦继续往前走,向着葡萄林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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