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场上此起彼伏
举牌本就需要全神贯注，乔清许还得时不时看看空白大屏幕，不过
小会儿工夫，他额头便渗出
细密汗珠。
接下来时间流逝得无比缓慢，乔清许感觉仿佛过个世纪那
长，但其实场上报价才到七千五百万时，大屏幕上便跳出长串数字：100，000，000。
姬文川终于报价。
所以这位“老先生”是打字打得太慢吗？
乔清许暂且放松下来，右手指向后方大屏幕，沉稳地说道
否则他为什不提前跟乔清许沟通好？
不怪乔清许多想，是姬文川心思实在太难琢磨。
不过，乔清许又想，姬文川应该不会这样吧？
虽然两人理念不合，但姬文川并不是阴险狡诈人，否则圈子里人也不可能那服他。
所以，这次还是相信他吧。
台下又激烈地竞争起来，果然，只要有别人出价，这位神秘1111就不会现身。
然而又有东西要流拍时，他便会给出高于起拍价报价。
稍微有眼力见人应该已经看出来，这位1111并没有特别想买东西，他纯粹是在给拍卖师捧场而已。
倒数第二件拍品，元青花火焰纹小盘拍出三千万价格，超出乔清许预期。
看着本子上密密麻麻成交记录，说没有成就感是假，但真正重头戏还在后头。
旁拍卖助理小声嘀咕道：“这不会是哪家孩子乱输吧？”
另个助理附和道：“当是玩儿呢？”
乔清许暗自松口气，心想对姬文川来说，这不就是玩儿吗？
为让乔清许认出他，放着起拍价不要，故意报高价。
乔清许仍然保持着职业化表情，但话语中明显少几分严肃：“为避免这位买家‘损失惨重’，两百万，成交。”
“起拍价，”乔清许开口道，“七千万。”
场下立马有人举牌，乔清许指向对方：“七千万。”说完他扫眼大屏幕，没有网络报价。
很快，电话委托席又有两人举牌，后举牌人发现对方先举，于是比个数字二。
乔清许依次指向对方，飞速报价道：“七千百万，七千两百万。”
大屏幕还是没反应。
“最后件拍品，”乔清许深吸口气，保持着平稳语速说，“明成化斗彩龙凤纹高足杯。”
这刻终于要来。
身后大屏幕上出现高足杯图片，如果不是知道这只杯子是赝品，乔清许会介绍它来自收藏名家，曾在上世纪拍出过天价，提高中国瓷器知名度，在瓷器拍卖史上有着里程碑意义。
但这些准备好介绍乔清许完全说不出口。
不仅如此，原本消失杂念又重新出现在他脑海中，万姬文川给他捧场只是想让他放松警惕，以免他曝光，但其实并没有打算拍回高足杯怎办？
这种玩笑话说，姬文川应该也知道乔清许认出他来。
“啪”声，小槌落下，又引起台下片哗然。
有人猜测这是买家和卖家之间有特别约定，也有人猜测这是买家想要讨好卖家。
总之这在拍卖场上并不是什特别罕见事。
乔清许在本子上做好落槌记录，接着给出下件拍品：“明成化官窑花卉纹天字罐，起拍价，三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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