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后诸位臣子们低声议论纷纷着,左右丞相回中书省,右相刘高云低声问左相方中平:“方相以为如何?君上今日是否有些过激,这封赏事,觉得不妥,驳回或是留中再议便是,如何当朝降罪,留下这罢免言官话柄来?”
方中平笑下:“陛下这是恼人拿着云侯爷做幌子,挑唆他不学好,这是杀鸡给猴看,省得那些人又拿云侯爷来做文章。”
刘高云这下以为得真意:“所以,之前流言猜陛下猜忌昭信侯,想要压制收权是真?”
方中平看眼刘高云,实在觉得与这样笨人同在中书府,实在有些烦恼,只得细细道:“刘相再仔细想想吧,皇上若是要收权猜忌,正该高高捧起昭信侯,昭信侯年轻,这德不配位几年,浮躁不成气候,自然也就散。如今这般小心爱护,甚至为他杀鸡骇猴,雷霆震怒,截断那起子小人再拿云侯爷做文章,正才是圣眷隆重,用心良苦啊。你只看着,到时候昭信侯必然是要历练栽培,多半是军中。”
方中平又笑下:“看这朝中是有聪明人,揣摩君上心思,逢迎君上,这却是想错皇上。们这位皇上,这些年来冷眼看着,竟是光明正大,不好那等阴私权术。这等立身不正言官,罢免得好!陛下骂得很对!”
云侯爷箭免灾事,最后只以宫里厚厚赏不少金银。
仍有言官不知深浅,朝堂上公然奏报,为云侯爷请功。
姬冰原神色不辨喜怒,只是缓缓道:“朕前日问过昭信侯,立此大功,可要什封赏,他只说朝中爵位,论功行赏,他才领父爵,这点微末功劳,尚不能报君上对云氏恩眷,不敢论功。朕看昭信侯年纪虽幼,见事倒是比朝中不少臣工们明白许多。”
“云侯爷尚未及冠,也未领差使,朝中诸公,就忙着做出这样番趋炎附势心急样子来,难道诸位不知德不配位,功不当其禄,能不当其官,是什下场吗?”
那出班奏事言官已跪下来,汗透重衣。
刘高云满目迷茫,方中平却颇觉跟圣主,也不理他,自去处理政事去不提。
这边昭信侯府,云祯却不知道朝上因为他起这大风波,因着春闱将近,翰林们不少都去出题,全都,今日学里轮值翰林不足,便又放日假。
云祯
姬冰原心下早已大怒,面上却仍然丝毫不露,只道:“朕知道诸位臣工,惯于袖翻乾坤,什架桥拨火,祸引东墙,这些事做来轻轻松松,但长公主为国为民,忠君报国,身后只留下这子,朕少不得看顾二,诸君只看在幼子失祜,茕茕孑立份上,做事且摸摸良心罢!”
这话就极重,左右丞相连忙出列,带领百官大礼跪拜,请君上息怒。
姬冰原却只是站起来言不发拂袖入内。
不多时里头传出旨意,给事中刘迁立身不正,朋比为*,包藏祸心,欺君罔上,即令解职返乡,永不叙用。
御前侍卫们上前将那颓然言官褫夺衣冠,驱逐出殿,群臣们面面相觑,今上贯肃穆端庄,言九鼎,极少喜怒形于色,是个明君。罢免言官这事,他是从来未做过,如今这第遭罢免言官,却偏偏为着进言封赏这样小事,罢官解职也就算,甚至还扣上欺君罔上,朋比为*这样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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