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岱谨慎问:“那,赏花宴?”昭信侯年纪小,便是为这些小事和怀清小郡王对上,那也是孩子之间斗气,但陛下亲临,可就太不样,所以他才拐弯抹角提醒陛下今日也是姬怀清封郡王日子。
姬冰原道:“朕去赏花。”
丁岱心中凛然,深深躬身:“是。”
姬冰原起身,换件便服,虽说微服出行,不必扰民,但皇帝出行,驻跸关防不是小事,高信已脚不点地,麻利点好几班禁卫,提前安排去。
丁岱也心里连也打算几件事务,车辇、衣物、自带食物酒水等等,心里微微着急,正想要找个岔子给姬冰原换衣服便下去安排,却听到姬冰原忽然问他:“怎这几日不见青松?”
春风如酒,桃李怒放,阳光明媚,这日是休沐日子,不用上朝。
姬冰原起来,和从前般先去校场练轮骑射,浑身湿透回来洗过换衣物,翻下奏折没有特别急,便又翻翻昭信侯长史这边报过来日常请安折子,看到里头有备办赏花演宴事,细看日子,奇道:“今儿倒是个好日子?吉祥儿之前不都躲着应酬吗?怎忽然想到要开赏花宴?”
丁岱:“陛下忘,前儿昭信侯府不是专门送两盆‘帝君袍’进来说孝敬您吗?您当时在议事,说迟些再赏,后来直忙着东边旱灾事,就没顾上。这次侯府举办赏花宴,听说赏就是绿萼,据说是昭信侯府养出来。”
姬冰原怔想起来:“对,事多忘,呈上来朕瞧瞧。”
丁岱笑着让人送上来,姬冰原看那花盆中亭亭玉立,青茎长蔓,中间含苞欲放着朵花苞,千叶重瓣,花朵果然是极可爱嫩绿色,靠近嗅之,清香怡人,不由眉毛舒:“孝敬得不错。”
丁岱头皮紧,垂下头道:“青松生嗽疾,已挪出去养病。”
姬冰原转头看他眼:“怎朕却依稀听说有传言,他是得罪昭信侯,不能存身,才自请出去?”
丁岱不敢再说话,双膝跪下:“奴才罪该万死。”
姬冰原心里微微疲累,坐下来,淡淡道:“直如此,若是朕偏上哪个几分,很快这个人就会倒霉,或是犯点什小错,或是被弹劾……什天子眷顾隆恩,倒像是灾厄。”既然这费心将这闲话传给自己听到,他自然总得知道个究竟,果然云祯这是又被
丁岱却委婉笑着道:“今儿确实是好日子,正是秦王府怀清公子十八岁生辰,礼部那边早请陛下旨,颁郡王封呢,封地在旬阳,今日后可就要称呼怀清公子为旬阳郡王。”
姬冰原怔下,转头看眼丁岱,已是明白丁岱言下之意,奇问:“吉祥儿和姬怀清在学堂里有什不快?”这专门挑人家封郡王日子搞赏花宴,明摆着是要摆对台戏。
丁岱笑着道:“想是为定国公家五公子出气呢,依稀听说前日弓马课,朱五公子被怀清公子不小心击落马,摔断脚踝,昭信侯和朱五公子向玩得好。”
姬冰原看他几眼:“知道。”却已心知肚明这“不小心”看来也不是般不小心。
他想下又笑:“所以这是罗长史看着不好,拐弯抹角想给朕告状,说这请安折子赏花宴怎罗哩罗嗦写这许多,想来也是劝不住吉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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