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想起来前些日子是问过他该上骑射课,问那些马怎分,他非常大方地让他人选匹,养马老于听说都冲进来,和他嚷嚷半天太糟蹋,心疼不行,最后还是被老兰头哄回去,还十分不满意,嘟嘟囔囔:“什宝马还需英雄配,那群娃儿连毛都没长齐,算哪门子英雄!”
“这匹马都是价值千金,居然要给这些毛头小子糟蹋!”
“知道侯爷想养出名将来,但也不能这糟蹋马呀!”
“当然舍不得!个个都是
云祯不知道前世直看不上自己姬怀素,这世尚未结交对方就已将自己引为知音。
曲子才响起他就知道那弹琴是谁。
这曲名《大方》,这是姬怀素自己谱曲子,自己前世听过几次,觉得好听,但他不学无术,却也说不出好在哪里来,姬怀素也不解释,显然是不屑。
文人谱曲弹琴,不是山石明月,林下清溪,就是樱桃芭蕉,雪梅落菊,他却上来就拔剑斩不平,大开大阖,纵横捭阖——当初就连皇上,听他曲子,都青目有加,问曲名后,笑道:“大方无隅,大器晚成,此子胸中不俗,后生可畏。”
既然是姬怀素自己谱曲,这帘后人,当然只能是姬怀素——当初自己求而不得,如今他倒是主动为自己弹琴首,前世自己可真是自取其辱,只是如今他为笼络自己,如此委曲求全,甚至连这首第次应该是在御前弹奏曲子都弹给自己这纨绔听,怕不是心里憋屈大,将来这怨恨起来,怕不是……行吧,最多不过又是杯黄粱终。
去,迎面险些撞上要进来徐夫人,徐夫人满脸诧异,连忙俯身行礼:“侯爷这是有急事要走吗?”
云祯言不发,数个侯府随从小厮早已簇拥而上,陪同他离开。
徐夫人心里有鬼,心中忐忑,进到厅内,琴师早已掀开帘子,静静坐在琴后,看到她进来,抬眼微微笑,君子如玉,温润斯文。
徐夫人忐忑道:“这……姬公子……侯爷走。”
那奏琴正是姬怀素,他微微笑下:“他哭,你看到没?”
自己又不是没尝过。
当初多少自以为是若隐若现错爱,都犹如黄粱终那熊熊焚烧烈火般重新在自己身上燃起,燃烧殆尽。
云祯面无表情,漠然上车回府。
府里倒是热闹,云祯忠义院那边闹腾着,云祯有些好奇,下车问上来迎接管家:“府里这热闹?”
管家笑道:“是忠义院那边在挑马呢,据说是先让每组成绩最好先挑,现在小子们全在那儿热闹着。”
徐夫人适才是看到云祯面上若有泪痕,越发忐忑:“这不妨事吧?姬公子,们是小本生意,可经不起贵人怒……”
姬怀素笑道:“你怕什,云侯爷,可是位非常温柔人呢,怎会随意迁怒于人。”
徐夫人哪里敢信,但眼前这位也是皇室公子,真龙血脉,她谁都得罪不起,只得低声道:“那公子今日可达到目?”
姬怀素微微笑道:“已达到目,很满意,之前所许酬金,定不会少夫人。”
他长身而起,欣然出外,心里不由自主愉悦起来,今日所奏之曲,为自己所作,云祯听,却能落泪,岂不是完全体会自己曲中真意,真乃知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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