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原停下批奏折笔,将笔搁回笔架,微微带些歉疚:“前些年他个孩子在府里守孝,朕当时忙于国事,又没带孩子经验,没能好生看顾他。想来他虽然衣食无忧,平日里也性格跳脱,但父母接连不在,他心里难免凄惶孤苦,如今养倒成这样性子,偏又逞强……”他忽然微微有些懊悔:“早知道开始就留他在宫中朕养着就好。”
丁岱看不好,连忙转移话题道:“另外,侯爷这些日子时常出外听曲,奴才找曲坊老板问下,才知道原来侯爷说是在给长辈物色个节目,指名要能解乏,特别挑剔,这些日子把京城里略有名乐师都听过,听说都不满意,还要求要能把宫里乐师都要盖过去,还要新奇。”
姬冰原道:“就为这个耽误功课?哪位长辈值得这费心思……”他忽然顿下,丁岱已忍不住笑:“皇上是不是忘,万寿节要到,各府都在忙着献寿节目呢,侯爷这是为您献礼在谋划呢。”
姬冰原这才恍然,忍不住也笑下:“净在这些没用上头下功夫,朕又不爱听曲,有这功夫,不妨多写几篇大字。”
丁岱连忙又笑道:“自然是不止这上头,他还巴巴地去学那按摩推拿之术,小去问过老洪,他也没瞒着,说侯爷学时候就说是要给皇上推,他也劝过龙体珍贵,不可轻动,他仍是要学,只说陛下忙于军制改革,这些日子着实辛苦。”
原夜间难寐择席问题已多年,除他近身伺候,没几个人知道,因着太难入睡,他夜里索性都批完折子,直至深夜,才睡。
今日奇怪是他心里轻快,身体也暖融融,喝下去葡萄汁子也暖洋洋,全身都颇觉放松疏散,连眼皮也觉得有点沉重起来。
看来倒是不枉这孩子辛苦按晚上,姬冰原心中莞尔,转头对丁岱道:“明日再批,安置吧,不过——”他吩咐:“找个机灵醒神,今晚去昭信侯那里值夜,晚上不许睡,只盯着看昭信侯睡得如何。”
丁岱连忙应是,姬冰原又道:“明日派个嘴严去侯府找罗采青,问清楚吉祥儿平日寝食作息如何。”
丁岱明白姬冰原意思,忙应道:“正好明儿奴才要出去采办,便顺便去问问罗长史好。”
姬冰原脸色柔软下来,丁岱再接再厉:“小
姬冰原点点头:“你能去走次,自然最好。”
丁岱应是,连忙带着宫人收拾安置床榻,姬冰原上榻,想起今日这猴儿种种花样百出地讨好,只为减罚,忍不住又笑笑,才睡着。
第二日云祯仍然在宫里老老实实挨罚,丁岱却出次宫借着赏赐侯府果子名义去找信侯府,然后找罗采青细细问次,又找伺候云祯小厮们都问过话,才回宫复命。
“不让人伺候值夜?”姬冰原抬头有些意外:“印象中吉祥儿从小都挺娇养着,公主府里也不少伺候,什时候不让人值夜。”
丁岱道:“院子里还是上夜,只是内室不安排。侯爷之前都是青姑姑和些小丫头带着,后来青茗嫁后,侯爷搬回东府,之前伺候丫头们都只做些针线打扫事,并未进房伺候,几个小厮虽然贴身伺候,但也不让人房内值夜,应该是从搬回东府后重新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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