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对自己怀疑朱绛磨磨蹭蹭地写下午也只憋出几行字,眼泪都要落下来。
幸好正在搜刮枯肠之时,外边来个小内侍,禀报道:“陛下,丁总管来,还送几位大臣过来,说有军机要情禀报。”
姬冰原抬眼看下下边,果然云祯还在装模作样地写字,外人看着倒是本正经,只有他知道那写得肯定全是敷衍,定是指望着有个垫底朱绛,所以才坐得这般定呢,若是平日里,这会子早就会儿说手酸,会儿要喝水,会儿要解手。
他嘴角微微勾,终于开恩:“请几位大人进来议事,昭信侯和朱公子也先下去散散心吧,也写上午,出去松散松散身子,晚膳再过来好。”
时云祯和朱绛仿佛脱笼鸟儿,离云龙殿,很快攀上附近座小山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风景。
五月天实在是惬意,但其实还没到打猎时候,因此圣驾到行宫,其实每日大部分时间仍然是在批从京里快马送过来内阁大臣们无法决定奏折。
但即便是这样,姬冰原并没有放松云祯功课,连带着朱绛也倒大霉,没有任何门客书童帮忙,写策论感觉是怎样?被皇上盯着,限时抽查背功课感觉又是如何!
朱绛万个懊悔,只后悔当初没有以伤没好原因留在京城。
他是要做纨绔啊!这被拘在皇上眼皮底下发愤图强算什事儿!
更苦闷是,正因为他腿伤才好,其他王孙公子们都去打猎去,他却只能乖乖地在大殿里写功课!
朱绛大喘气:“可算是能松散松散,得感谢丁公公救命之恩,再在那里关下去,可真是要死——这还在在行宫待几个月啊!看皇上忙得很,不如还是回京好啊。”
云祯转头看眼主殿门前,那里丁岱穿着紫服,带着几位大人走进去,朱绛问他:“你在看什?”
云祯道:“没什,皇上避来行宫,其实是为让军机处那边方便行事罢,京里勋贵们,大多都是当初和皇上同生共死收付北地,如今要动军制,皇上大概也怕伤昔日情分,索性躲出京来吧。”
朱绛张大嘴巴:“你意思是,皇上要动们这些勋贵家?”
云祯白他眼:“你懂什,打个比方,你家国公爷确是对皇上忠心耿耿,但是国公爷昔日手下,国公爷昔日手下手下,还有你父亲那边,你几个伯父,世子那边,那手里牵涉利益可就多,他们手里肉被割,岂有不去找你家国公爷?然后你家国公爷再进宫去找皇上哭哭,定国公可是先
到下午时候,陆陆续续开始不断有人给皇上进献自己亲手猎猎物,也有人给皇上写诗,内侍们不停地进来禀报:姬怀清公子进献雄鹿头……姬怀素公子献来新作行宫诗三首……
姬冰原倒是十分耐心,进献猎物,都吩咐命膳房好生整治,献诗,拿来真用朱笔点圈批改,最后还都赏东西下去。
只有朱绛在旁看着满不是滋味,外边风光正好,草木深翠,野物繁盛,他却和云祯在写大字!
他偷眼看云祯,他知道云祯贯也极不耐烦写字,如今却腰背笔挺,眉目安静在那里本正经地写,这是转性儿?
难道真只有自己最废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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