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原抬眼看到云祯欢天喜地进来,草草行个礼就已靠近案几:“皇上,皇上,臣来求您写几个字儿,赏个御笔行不行?”
姬冰原含笑道:“写什?”
云祯道:“是君大夫这边九针堂要开张,缺个匾,臣想着您不是送给玉函谷过个御笔匾额嘛,再给京里写个嘛。”
姬冰原道:“几日都不进宫,进来即是为着外人求字,也不问问朕身子如何?”
云祯嘿嘿嘿,挤眉弄眼:“皇上龙精虎猛,看没什问题,来吧来吧,求您御笔写几个字吧。”旁看到丁岱果然带着几个小内侍已抬张案几在下边,铺上宣纸,连忙也跑下去:“臣给您磨墨。”
他吉祥儿——他珍宝,在他不知道过去,被人焚毁。
他低声道:“朕会自己查明白,不必问,不可让吉祥儿察觉。”
丁岱哭丧着脸应,这几日皇上极少说话,吃得也少,长时间沉默出神,他在旁看得真是心惊胆战。
他小心翼翼低声道:“还是收起来吧,万侯爷来看到,认出来呢?”
姬冰原怔下,虽然这议事南书房,云祯极少来,但以后还说不准,从前他只是个闲散皇亲,年岁小,如今却大不样。
小小枚琉璃瓶内,装着橘黄色液体,晶莹剔透,在阳光下转动出迷人色泽。
姬冰原眯着眼睛看着瓶里东西,心里不知道在想着什。
旁丁岱在后头心惊胆战,过许久,姬冰原才放回案头。
丁岱小心翼翼上前道:“皇上,这东西危险,老奴还是收起来吧?”
姬冰原摇摇头:“不必,就放在这儿,朕要天天看着。”警醒自己。
姬冰原只得走下去,看云祯装模作样磨墨,便拿笔,气儿写几张“植杏高风”,“杏林春茂”,“妙手回春”,“橘井泉香”之类,然后又亲题“九针堂”三个大字,命人用御章。云祯高兴地谢恩便要走,姬冰原又好气又好笑:“过河拆桥人,这就走?”
云祯道:“九针堂那边等着皇上御笔制匾呢,立刻就要开张!还有皇上您圣寿节也要到,大理寺那边忙成团,好些案子要查,臣回去以后还要召集人,部署个案子。皇
他凝视会儿那瓶药:“收起来吧。”
丁岱连忙上前,将那要人命药小心地收回匣子,存回密库。
从密库走出来,看到云祯兴兴头头穿过夹道,脚步轻快,满脸笑容,看到他住脚:“丁爷爷,南书房没人吧?来找皇上写个字儿方便吧?”
丁岱心里暗道,小祖宗,你才是爷爷呢,瞧您这演技,可真上天,把皇上瞒得好啊,也好,可算进宫,皇上总能宽宽心吧?他堆起笑容:“正好有空呢,侯爷您赶紧进去吧,再迟些工部又有禀,写个什字儿?让人安排纸张去。”
云祯笑嘻嘻:“就求个匾儿,丁爷爷您看着安排。”说完几步已进南书房里头。
丁岱愁眉苦脸:“要不,老奴让高信去秘密传唤河间郡王?”
姬冰原冷声道:“不必。”
他伸出手,又摸摸那枚瓶子,姬氏秘药,服之可笑着梦中而逝,没有痛苦,这是皇室代代相传,只有皇帝才能拥有秘药。
有没有痛苦,只有服下人才知道。
“地狱中烈火寸寸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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