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笑道:“还赏老奴张金叶子。说不像般人,看起来那王公贵族,也不过如此气度,尤其年纪还小,因此也不敢遽然回,只能禀报伯爷。”
老者长叹:“闻说周氏教后辈,都是十岁起便跟着商队四处走商历练,商贾之家,难怪能有此等佳儿,人物斐然,玲珑通透,后继有人,教老夫实在是羡慕啊。”
管家宽慰老者道:“两位公子如今也看着有长进,伯爷不必如此伤感。”
老者苦笑:“道皇上不喜深沉机巧之人,他们又是晚辈,天真单纯,皇上念着昔日妹妹情分上,总会照顾他们。谁想到他们进京就接连出事,不但差点……丢贡品,如今连逆案都能被牵连,虽说皇上只是让他们吃点教训,却不能安坐江南,只能亲身进京,向皇上请罪。”
原来这位老者,赫然正是今上舅父,承恩伯谈西林。
退。”
两兄弟回车上,果然看对方管家很快派人送两大包银鱼干过来,又教人回赠两盒人参过去,又令人厚厚赏对方管家。
周少当家捂着脸笑着道:“罢,堂堂郡王,这辈子头次和人讨吃,还没讨着,叫人知道,这脸可丢大,全都是为你。这银鱼,赶紧叫人煮来与你,你若是不吃尽,下次莫要再求做事。”
原来这周少当家却正是姬怀盛,有事去海津城次,被在那里带着禁军冬训云祯给缠上,混进周家商队起回京。
云祯嘀咕道:“这不是看那鱼稀罕嘛,都那久没见到皇上。”
管家只好宽慰道:“皇上只是轻轻教训,可知总还是愿管,若是不闻不问,只由着他们乱撞,那才是麻烦呢,听说这次逆书案,牵连甚众。”
承恩伯长长叹口气,那些掩埋在几十年前旧怨,除死去太后外,无人知晓,但皇上,可绝不会忘。
他登基十八年,谈家除他加恩到承恩伯以外,再无人得荣赏,谈家子弟,个提拔当差都没有。他在江南,不敢进京,皇上也从未提过让他们进京话,这留在江南,就是十几年。
他再什都不做,谈家就此沉寂。
姬怀盛笑:“冬训三个月,你才离京十五日,就偷偷跑回京,看你是怕皇上责怪,才想着怎哄皇上吧?你这真不算擅离职守?”
云祯理直气壮:“这怎算擅离值守呢,现有九门提督在呢,本来就是代天子阅训,看过他们训练就可回京。只是皇上说下雪路上又冷又不好走,听说近年,年下不太平,不许回罢,现下跟着你们商队走,又有镖局护送,总没事吧,等平安到京,皇上也没话说——就这点路,本来带几个护卫骑马,很快就到,跟着商队走太慢。”
姬怀盛点头笑道:“知道皇上宠你,横竖怪不到你头上,若是你这回进京冻着饿着,皇上定又恼,给办个什难办琐碎差事,还不知道吗?”
云祯嘿嘿嘿偷笑。
驿站里,老者看过那两支回赠人参,叹道:“晋地周氏,果然富甲天下,出手如此豪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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