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伯笑道:“不错,闻说晋地周氏富甲天下,果然如此,那两位公子年纪轻轻,却举止有礼,待人接物极为大方,虽说出身商贾,看差些王侯之家,怕都养不出那等气度。”
姬冰原点点头:“庆阳郡王即为晋地周氏所出,为人也通达伶俐,沉稳老练。”
承恩伯道:“皇上说好,想来必然是好,他那小少爷,驿站里住在隔壁,当时夜半胃寒呼痛,想着驿站寒夜麻烦,未曾叫人。没想到那位小少爷听到起来,过来替喂药喂水,好言宽慰,还为施针,心下十分喜爱,还想着到京以后,再找庆阳郡王打听打听这位小少爷姓名,到时候也好答谢番。”
他眼看到皇上身上穿狐裘,笑道:“那小少爷还拿他狐裘来替遮盖保暖,后来看十分昂贵,他就如此不在意拿来送人,小小年纪,体贴细心不说,难得这份豪情,这份义气,实在是气度非凡,那狐裘还留在这里,正想着查访到后,还他件才好。”
姬冰原嘴角微微翘起:“这般心善小少爷,朕也当赏才是。”
厚礼来赏高信,高信很是客气不肯收,承恩伯再劝说,才勉强收下来,笑道:“多些伯爷。”
到晚间,果然姬冰原穿着身玉色直裰,披着白狐皮裘衣来,承恩伯带着三个孩子跪迎,姬冰原笑着上前亲自扶他起身:“舅舅不必多礼,您千里而来,风尘仆仆,本该朕在宫中设宴才对,但想着您年岁已高,宫里规矩多,进宫次倒劳动您老人家身体不便,您胃还不好,吃那宫宴怕反而回家不舒服,便亲自过来。反正都不是外人,就当家宴,不必拘礼。”
承恩伯看姬冰原神采奕奕,容貌和当初幼妹又有几分相像,说话又谦和,还惦记着自己胃病,时百感交集,竟然涕泪交加:“老臣多谢皇上惦记……老臣……老臣料不到这辈子还能得皇上如此宽待,实在是惭愧……”
他年老,又才生过病,这落起泪来,姬冰原也有些心软,只命墨菊上前扶着老伯爷就座,自己也入席,笑道:“舅舅说这话就生分,当初朕写字学诗,都是舅舅启蒙,朕岂有不念之理。您这路上京,可顺利?”
承恩伯擦泪水,愧道:“皇上见笑,容皇上惦念着,臣这路先走水路,也还平顺,到津海城转陆路来京,路颇为安泰顺当。”
姬冰原看眼宴上果然热腾腾送上来道蒸鱼和鱼脍,含笑道:“劳烦舅舅这路千里奔波,还惦记着喜欢这银鲈鱼,这大冷天,送上京想来不易,也太过靡费些。”
承恩伯道:“皇上教训得是,平日万不敢如此,只是老臣难得进京次,也没什稀罕东西给皇上带着,想着只有这自家养银鲈鱼,从前皇上您最爱吃,因此路送上京,用炭加温,保着鲜活,只希望皇上能尝到口爱吃就好。”
姬冰原道:“舅舅心意,朕十分感激。”
承恩伯道:“说到这鱼,路上遇到周家商队两位少公子,看到这鱼,还专门找来央求,想要出高价购买,老臣想着皇上离江南这许多年没吃过,还是没舍得让。”
姬冰原含笑道:“周家商队?可是和晋王有亲那个晋地周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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