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祯转头看向他们,眼睛已有些凝不出焦点,姬怀盛噗嗤笑下:“瞧这醉猫样儿,少不得等会子又要送你回侯府。”姬怀素却眼尖,已眼看到云祯白皙脖子下连好几个深红色痕迹,连到锁骨下,甚至清晰能看得出是牙痕。
姬怀素瞬间妒火中烧,谁?又是谁?朱绛走,那胡儿也打发走,那个戏子?不对那个戏子也不在京里,吉祥儿这又是找谁?
姬怀盛也看到,笑着叫着他新出炉字:“云凤举,你这侍妾够劲啊,咬得你这,啧,定然是找个年长。”
云祯脸红,将衣领掩回来,瞪姬怀盛眼,姬怀盛道:“嗨呀前儿还为只鱼央着哥哥去替你讨鱼,现在为个侍妾瞪?嘿嘿。”他上前揽云祯,低声道:“倒是有正经事和你说,有个表妹,生得特别好,而且,算账是把手,说实话从前打算盘没打过她过!今年十六岁,舅舅意思是想给她找个体贴温柔,前儿求到这里。”
“想着,你门第高,侯夫人是不敢想,但是你收个侍妾还是能做主吧?这表妹确是好,性情好,替你管管帐,管管铺面,你肯定点儿不用担心下人糊弄你,没人糊弄得她。你若觉得可以,和那边说声,选个吉日就行,那边说,陪过来妆奁不会少,如何?周家家境你是知道,定然不会亏你。”
然还突然赐字。固然他是宗令,皇室长辈,但人人都知道,宗令不过是给皇上当差管管族事,闲散宗室个,皇上高兴也认认长辈,若是逆皇上意思,那可就要议起君臣来。
安王这贸然给皇帝宠臣,素日骄狂名声在外昭信侯赐表字,若是昭信侯不冷不热,或是来句正等皇上赐字,那这脸可就丢大。
但众人只看到云祯起身敬酒,感谢安王赐字,脸上嘴唇脸颊到耳根都红得可怜,眼睛都有些茫然,看着又乖巧又柔顺,更带几分稚气,点都看不出平日传闻中那任性恣意,狂妄自大样子。
姬怀盛悄悄和姬怀素咬耳朵:“怪道皇上疼他,连安王老人家也疼他,看他这副乖巧样子,谁知道他那样淘气呢。他去冬训,皇上不让他回来,怕路上太冷,结果他硬是悄悄跑回来,看着皇上估计点儿没责罚他。”
姬怀素道:“皇上教他去津海冬训是为他好,他没领会皇上苦心,你瞧瞧今天这阵仗,他如今可是大热门,人人赶着想要还他情呢。”
云祯热得厉害,推开他道:“真心疼你表妹,还是赶紧给她找户好人家,做正头娘子吧,何苦来找,这克亲命,没准都活不过二十。”
姬怀盛艳羡道:“好威风。”
姬怀素笑声,心想皇上倒是心意替他铺路,上世皇上也是如此,待他实在是分外好。
只见酒过三巡,安王就起身只说年纪大身子不成,不陪,略敬主人便告辞。
西宁侯连忙起身亲自送安王出去,云祯趁着这个空隙连忙借口要解手起身转到后头,他已经浑身身热汗,站在花园廊下,边大口呼吸着外边清冷空气,边解外袍和衣襟,拿汗巾擦着汗。
姬怀素和姬怀盛也起身正好走出来,姬怀盛道:“仔细热汗风吹就着凉,你倒是注意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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