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原道:“朕看着也还好,原本打算等过节,国子监那边放监生时候,朕就给他们安排点差使,舅舅不必担忧,都是自家人,朕自会照拂。”
承恩伯道:“老臣如今担忧却是蓁儿。”
姬冰原道:“朕知道舅舅意思,但河间郡王此人秉性凉薄,功利心强,不是良配。不妨和舅舅明说,朕如今已打算另择年幼嗣子亲身教养,因此表侄女这边,朕还是建议舅舅另做打算,正好也才放恩科,朝中尽有英俊才子,不敢慢待伯府千金,朕也会加恩于他,总包她有个诰命夫人位份,富贵平安。”
承恩伯摇头道:“皇上,臣这个孙女,自幼就擅理事,八岁起就替她母亲理事,应细务,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辖制下人,管理账目,操持家务,点儿不差,这学问上,也算得上沉静好学,博雅工诗,经史娴熟,她自幼志高,嫁人为俗妇,实在是可惜。”
姬冰原道:“祖父意思是?”
父,皇上厌弃河间郡王之意已十分明显,昭信侯不过是定襄长公主遗孤,只是因父母早逝,皇上怜惜,时时出入宫闱,才得恩宠,便已能让皇上如此护短,前日孙女之建议,祖父考虑得如何?”
承恩伯道:“昭信侯能入皇上眼,绝不仅仅只是因为皇上怜惜,必有过人之处,河间郡王表面看着温文儒雅,贤明之名远扬,却也未必只是表面看着这般。皇上不是不讲道理人,更不会随意折辱大臣,他刻意如此,只能说,河间郡王确实惹怒他。”
承恩伯又问:“可去打听过那九针堂君大夫如何忽然进京?”
谈文蔚忙道:“问过只说是早有此意,因此来开,想来不会说什。孙儿还想着约个时间,也请君大夫给祖父诊治诊治,结果听说被宣召进宫,为昭信侯诊治去。”
承恩伯垂眸不语,半晌后道:“递个请安折子,就说新年要到,老臣想面圣,当面给皇上请个安。”
承恩伯却忽然又转个话题:“皇上,臣进京后,听说君大夫如今也在京里开九针堂。”
姬冰原脸色淡些:“是,前日朕发水痘,君大夫担心,从玉函谷赶来替朕看诊。”
承恩伯惊道:“皇上竟出水痘?惭愧,老臣未能服侍左右,如今可平安?”
姬冰原道:“舅舅关心,已好。”
承恩伯松口气道:“皇上果然是
姬冰原接到折子有些意外,但承恩伯此次进京,似有悔悟之心,他如今有云祯,万事满足,对过去也没有那样介怀,便准承恩伯请见折子。
承恩伯进来要行礼,姬冰原已命人赶紧扶他起来:“舅舅不必多礼,天气寒冷,舅舅何必还跑这次。”
承恩伯面有惭色:“老臣进京,才知道几个孩子给皇上惹不少祸,多亏皇上力护持,才没有让他们惹下更大祸事,前日皇上亲临伯府,当着孩子们面,又是圣驾过来,老夫不好当面教训,扫皇上兴。但无论如何,还该进这次宫,亲自向皇上请罪才好。”
姬冰原道:“舅舅不必如此,照顾晚辈,原是朕该做。”
承恩伯道:“臣原本是觉得,这三个孩子虽然平时有些天真,但学识上也还过得去,进京也能帮皇上分点忧,没想到他们蠢钝如此,反倒给皇上添乱,臣实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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