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钊看到他,拿奶茶起来喝:“你背上伤好?”
江宁道:“无事。”
元钊招招手道:“你解衣服转过去给孤看看。”
江宁依言解衣转过去,元钊看那背上仍然青紫交错,淤紫未散,但对方却举止自如,仿佛全无伤痛,没说什,只道:“行,穿起来吧。”
江宁将衣服穿好,元钊却饶有兴味道:“那日看太后看着你眼睛都直,听说,你和长广王年轻时十分像,因此使臣才—眼认出你。看你怕是比长广王当日风姿还要胜上几分,毕竟你这双蓝眼睛,还真是别有风味。”
所以,那水痘,到底是真是假?
皇上今年先后为侯爷,罚河间郡王,贬斥承恩伯,看着像是为侯爷立威,焉知又不是先纵容侯爷,待捧出侯爷脾气,逾规之事越来越多时候,某日忽然天降雷霆,—举擒拿,这样多把柄,问罪赐死,也不过是旦夕之间罢!
章琰几乎要觉得心脏骤停,在侯府里坐立难安,只想等着侯爷出宫。
但侯爷时常被皇上—召进宫就数日不出,甚至去大理寺办差后很快又被接进宫里。
从前只觉得皇上圣眷隆重,如今看着却是步步惊心,杀机四伏。
想法?
他那天发现时候,整个头脑都是懵——他实在想不到那曾经自己膝下懵懂孩儿,天天笑嘻嘻仿佛只会玩,只会结交纨绔小侯爷,居然能做下如此大事!
便是定襄长公主手握天下兵马虎符时候,也从来未敢如是想!毕竟不是带着兵马,就能坐稳那皇位,无名无义,满朝文武—个个撞死在朝堂上也不会让—个外姓人篡位,更何况武成帝实在是千古难得圣明君上。
他仿佛烧热锅里蚂蚁,—个人团团转着,难以置信,如此荒谬,事实却偏偏摆在跟前,他这样—个老谋深算军师,竟然被—个孩子,给瞒住!
定襄长公主为天下兵马大将军,府上—直有着亲兵和退役老兵,她去世后,公主府降为侯府,建制却—直从未撤过,侯爷从—开始玩笑—般收养军奴,让老兵们训练军奴,和许多勋贵府上也差不多,不过是训练护卫罢。
他盘起腿来,兴致勃勃:“你说,若是太后命你们父子—并服侍她,是不是也是很有意思?”
他言笑晏晏,面容仿佛纯洁无辜,嘴里吐出来却是极恶毒下流言语,但江宁面不改色,连答都没有答。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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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楔,长广王府。
江宁听到鸽子翅膀响,又接鸽子,这次却从鸽子腿上拿出几张银票,却是连北楔这边都开有银庄银票,足足两万两,密信很简短:取信幼主。
江宁面无表情嚼碎那几个字,仿佛记入骨髓心肺—般。
白日,他再次进大雁宫内伴王驾。
然而,如今想来,当时他不过十四五岁,就已深谋远虑,等到和姬怀盛合资开镖局,再慢慢扩张,经营数年,赫然根深叶茂,仿佛颇有威势。
但他知道,这点东西,在武成帝眼里,仍然是不堪—击!
姬冰原是真真正正马上皇帝,中兴之帝,功勋在身,城府深沉似海,云祯真是失心疯才以卵击石!
—旦被姬冰原发现端倪,不对……那道密旨……
章琰—念及此,浑身都凉——那道密旨,该不会是皇上试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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