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着突突跳太阳穴,冷静下来想想,当机立断,立时便招章琰进宫,草草书道密旨给他:“朕有些事需即刻离京去九边,尽快回来,对外只称风寒养病。这几日应国事,军机处只与内阁商议着办,实有大事不能决,能拖则拖,不能拖则命高信送信给朕。”
“此前给你密旨你收好。但,若有个万,朕与昭信侯都出意外,朕已让人接清平王进宫,届时,你可执密旨扶其登基,辅政大臣朕都已在密旨内写。”
章琰听到此前那旨意,心砰砰砰跳,却也知道事关国体,兹事体大,双膝跪下,低声道:“圣上……此前您给密旨……昭信侯烧。
姬冰原看向他,眼眸沉沉,也不问他为何给昭信侯看那道密旨:“烧?”
章琰汗流浃背,咬咬牙,横心:“侯爷说,他随殉,所以用不上。”
住,皇上非把自己屁股敲烂不可。
云祯想到姬冰原,心里就又酸又甜又愧疚。
常林城,朱绛确实撑不住。
丁岱亲自过来探望“生病”昭信侯,朱绛顶着丁岱冷飕飕阴森森眼神压力,硬着头皮胡扯:“侯爷说……他想微服私访下,所以只带着几个护卫自己出去九边巡访去。”
丁岱笑声:“果真如此?朱将军,这是要上达天听,您若是果真如实说,也还罢,若是侯爷逾期不归,又或者是这微服私访途中出点什事,朱将军,这欺君之罪,您个人担得起,却不知定国公府整府担不担得起。”
空气安静得犹如凝滞。
章琰几乎以为自己立刻就要被拖出午门问斩。
结果许久以后,姬冰原缓缓道:“卿领旨退下吧。”
大殿空无人,姬冰原个人静静坐许久,当自己生命关联另外个自己爱重逾于切生命之时,他仿佛也不能承受这生命之重。
他面无表情地想:是得好好教训下这小子。
朱绛脸色白,定国公府确是他软肋,他闭闭眼睛,只能如实道:“云侯爷去北楔。”
丁岱脸色都变:“去北楔?他去北楔做什?”
朱绛道:“他说北楔王室生变,似有人在那边挑起战端,因此他带些人手,混过去——那边有长广王世子接应,也派方路云过去……”
丁岱跺足道:“完,小祖宗若是出个什事,你全完。”
八百里紧急军情送到宫里时候,姬冰原再沉稳不过人,也几乎摔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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