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他在这驿站中养伤,时时通过窗边看着大雨,心情低落,无限怅然。
电闪雷鸣中,他看到过去年轻自己愕然看向自己,那是个孤独彷徨软弱灵魂,只有自己最解,那年他深陷在生母无法理解痛苦中,父皇对长大不断取得战功自己投来猜忌目光,而自己个人茕茕孑行,若是那个时候遇到吉祥儿……
若是吉祥儿真留在那里,若是自己没有追下去把他带回来,他定会顺理成章地爱上吉祥儿,他最解自己。
但是那自己呢?谁来成全独守半生才得到宝藏他?
甚至就连吉祥儿,都辗转三世,他们彼此成全,他决不让,便是年轻自己,也不行,他心下发着狠,也不看云祯。也不知道他在那里呆多久,他想到那几日,云祯对中箭伤年少自己必定是百般体贴,万般爱怜,就连刚才君聿白为自己针灸之时,他坐在床边看自己目光,很明显是看着从前自己——念及此,他就酸得厉害。
,额上都出汗,姬冰原身上也如之前般密密扎好针,每根针都在颤动着。
云祯头皮微微发麻,心想皇上可真能忍啊,之前拔箭也是。想起来不由又对皇上有些怜惜,坐在侧伸手握住姬冰原手。
姬冰原睁眼看他眼,又闭上。
行针又开药后,君聿白也累得够呛,坐在楼船上,边喝着茶边看着悠悠江水和船旁掠过青山赞叹:“这里就是定襄山吧?是长公主救先帝那座山吧。”
云祯刚刚从那波澜壮阔过去回来,看着君聿白只觉得恍然两世,只是看着他微笑,姬怀盛道:“皇上说,原本要爬山,但因着落水,怕误行程,给沿途接驾官民带来不便,便命开船抓紧行程。”
云祯看皇上只是淡淡,和屈太傅他们说说话,下几局棋,直到晚间,也没怎和他说话。
云祯哪里还敢留在自己舱房,摸到皇上房间直往床上钻。
姬冰原看他偷偷摸摸淡淡道:“姬怀盛迟早要知道,你何必躲躲闪闪呢?”
云祯伸手去抱着他,将头埋在皇上胸间:“皇上啊,您是下水就过去,可是在那里呆两个多月呢,可想极皇上。”
姬冰原手僵:“两个多月?你过去时候是什时间?”两个多月——以从前自己行动力,怕是什都能做,那香球乃是
云祯心下却明白,姬冰原是吓到,怕再上山惹出什古怪来,又把他给弄丢,于是连夜便命开船,不许在此停留。君聿白转眼看他,纳闷道:“你今日怎怪怪,难道是真落水脑子傻?”
云祯嘻嘻笑着:“君大夫,你们从前真是风云际会,少年出英雄啊。”
君聿白怪怪看他眼,见帘子挑,姬冰原与屈太傅也走出来,他们都站起来迎驾,姬冰原示意他们免礼,都坐下道:“明日便到江南,到时候朕要巡视各州县,接见*员,云祯跳脱,到时候还得你们规劝二,不可让他太闹腾,远离水边等等不安全地方。”
云祯看向姬冰原:“皇上……”他很识大体好不,皇上这说将来谁还和他玩啊。
姬冰原看都不看他,他昨夜确实吓坏,落水还罢,当他穿入水中,看到却是磅礴大雨中冷清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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