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衣服。”杜池伸长胳膊,手肘处搭着几件眼熟衣服。
向墨大脑还没彻底清醒,他动不动地神游秒,才反应过来那是昨天跟杜池起洗衣服。
“谢谢。”他从杜池手中拿回衣服,打算关上房门。而就在这时,蹲在杜池腿边三毛突然抬起两条前腿,推开半掩卧室门,就那溜进来。
“三毛!”杜池立马扬起下巴,朝着屋内呵斥声。
其实向墨并不介意三毛进他房间,但当他回过头去,发现三毛竟然蹦跶到他床上时,残留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他赶紧回到床边,跟着呵斥道:“三毛!”
此时窗外世界早已被寂静所笼罩,亮着鹅黄色灯光卧室里却还响着画笔不停沙沙声。
层又层叠加,遍又遍调整,画纸上帅气脸庞愈发变得真实,当向墨猛然停下画笔时,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心思已经被杜池占据好几个小时。
内心好像有什东西在悄声无息地破土而出。
让他好生烦躁。
向墨从不否认,他在某种程度上和三妹很像。当有人主动靠近时,他反而倾向于逃跑。
明明身体已经很累,大脑却异常活跃,无论向墨怎样自催眠,都跨不过清醒与沉睡之间分隔线。
杂乱画面就如走马灯般不断浮现在脑海,画面里每个细节都能无限延伸,延伸到思绪模糊时,画面又毫无预兆地跳转,开始进入新循环。
最新跳转出来画面是杜池手机壳上“早日退休”四个字。
向墨不知道杜池心目中理想退休年龄,但于他而言,他现在已经过上接近退休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工作轻松无压力,如果不是被杜池害得失眠,这样生活本该非常完美。
三毛没心没肺地从床头蹦跶到床尾,在洁白被子上留下数个脚印。
向墨从床头跟到床尾,硬是抓不住三毛,最后还是杜池来到房间里,才把调皮三毛从床上赶下来。
因此第二天早上,哪怕他已经早早醒来,并被门缝中飘进来食物香气勾得饥肠辘辘,他还是雷打不动地窝在被窝里,不想去面对让他烦躁罪魁祸首。
不知过多久,门外响起敲门声,向墨半梦半醒地扫眼放在床头柜上闹钟,原来时间已经过上午十点半。
他趿拉着拖鞋来到门边,毫不意外,门外站着人是杜池。
“你刚睡醒时候是这样吗?”杜池歪着脑袋,打量向墨鸡窝头。三毛蹲在他腿边,跟他起歪着脑袋看向墨。人狗动作出奇地致。
向墨胡乱揉揉自己头发,嗓音中带着刚睡醒时特有沙哑:“什事?”
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睡意都没能占据上风。向墨索性从床上爬起来,来到书桌边拿起画笔。
心烦意乱时候,画画最能平心静气。
之前随手画肖像画只有下半张脸,现在也提不起兴致画别物品,向墨便将就这幅半成品,在画纸上勾勒出高挺鼻梁和深邃眉眼。
在影厅里跟杜池聊天时候,荧幕微光打在杜池侧脸,使他五官变得更加立体。向墨清楚地记得杜池鼻梁高度,以及在微光下闪烁眼眸。
眸子很深沉,也很明亮,简单层黑线铺排,不足以体现那种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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