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对方还湿着
头发，他顿
下，“呃，你先快点去洗个头？”
……
景臾像是没听见老熊在说什
，垂垂眸，慢悠悠蹲在顾照曦旁边，和她目光齐平。
“还能站起来吗？”他问。
顾照曦有点尴尬地动动自己腿：“应该差不多……吧？”
“……心。”
微胖男：“……”
空气再次凝固。
景臾停下把玩打火机动作，蓦地笑声。
这笑声传到顾照曦耳朵里，她隐约觉得带着三分嘲讽。
“……”
顾照曦明显听到身前传来声嗤笑，耳朵发热，低头短暂地捂住眼。
这回是真丢脸丢大发。
她大脑飞速转动，企图想出个尴尬而又不失合理解释。
男人似乎也不着急，就这静静立在她眼前，把玩着手里打火机。
寡淡声线再次响起。
顾照曦没敢看他，从兜里摸出几张纸递过去。
指尖相碰，触感冰凉中带点湿润。
男人简单擦擦，站起来。
顾照曦有点费劲地抬头，才发现他好高，目测将近米九。
空气仿佛在这刻静止。
顾照曦双手扒拉着椅背，愣愣地与男人那双漆黑眸子对视。
那双眼形状很漂亮，像桃花眼又不太像，眼尾微微扬起，缀着缓慢流动红，在黑夜掩映下，更显三分妖冶颓靡。
眼底情绪却凉薄得分明。
静默许久。
余光瞥见男人眼底丝笑意划过，她沉默下，右手撑着地面，左手虚虚扶
“……”
火化吧，没救。
反正暂时也站不起来，她自,bao自弃地换个姿势坐在地上，打算等腿上这股麻劲儿过再说。
“只是想随便找个地方抽根烟，找
什事？”景臾睨眼顾照曦，随口解释着，把手里打火机随手扔给微胖男，“老熊，接着。”
老熊眼明手快接住打火机，有些着急地开口：“过来就是提醒你别忘正事！老爷子让你这回去见那几个姑娘，都还在等你……”
灯光投下来片阴影，刚好将她身形覆盖。
与此同时，不远处忽而响起阵急急慌慌脚步声，紧接着有个陌生声音粗声粗气地朝这边喊：“景臾，你刚到底躲哪儿去，把这儿找遍都没看着你——卧槽你在干什？！”
白净微胖高个男人刚走到俩人跟前，猛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指顾照曦，又指指景臾：“你怎还欺负人小姑娘啊？”
顾照曦闻言，连忙挣扎着起身：“不是，是自己不小——”
话还没说完，她腿麻，又直直朝着微胖男方向跪下去。
他不像今天来参加宴会其他宾客那样西装革履，而是身宽松卫衣，黑衣黑裤跟夜色几乎融为体。
光线照到他衣服上，映出胸前领口片深色污渍。
顾照曦自知愧疚，见人绕过长椅走出来，她忙从椅子上下来，却因跪在硬质木板上太久，脚沾地，膝盖还没来得及打直，便只觉双腿软，直直冲着地面跪倒下去。
“砰”声——
恰好跪在男人面前。
“看够吗？”
男人忽然掀掀眼皮，话音落得漫不经心：“再多分钟五百块。”
“……啊。”
顾照曦如梦初醒，有点慌乱地别开视线，“对不起啊。”
“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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