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方远听不出来,他高兴抱住莫小凡,手指轻而易举探过禁制,没有引起丝波澜。包括将莫小凡拽过来时,禁制都未曾察觉。
“嗷呜。”他学莫小凡学上瘾,边弯着眼睛亲亲抱抱,边小声叫着。
恶犬热情舔他脸颊,尾巴绕圈,闲闲点地。
“嗷呜,嗷呜!”
已经很久很久,他们没有这样亲昵。
不远处草丛下,捧捧土被刨出来,还有条蓬松大尾巴。
方远好奇走过去,他气息被有意收起来,跟普普通通根草差不多,连萧情都发现不,更不要说专心挖地道莫小凡。
莫小凡并非是半夜闲心发作,出来挖土。
事实上,已经在禁制边仔细观察十几日,只是都未曾发现破绽,只能向下突破,找到禁制边界,想办法绕过去。
萧情不让他见师父,也不见他。
方远弯起眼睛,心里是纯然快乐,绕着塔走三圈。
他不去别地方,只想在塔附近玩玩。
捡块石头,方远把它放进袖子里,然后顺着小河,摸索着往前。
月光如水,洒在寂静森林中,草尖沙沙,到处都隐藏着细小生机。有雪白寒梨花在枝头摇动、有小小甲虫在推举土块,还有漫天惊起流萤、倏然落下灵果。
木灵气涌过来,汇成条浅浅银河,挨着他鼻尖。
边,安静看着下面森林、泥土,还有清澈河。
是夜,萧情热好羊奶,耐心喂方远大碗。
他刚洗完澡,干净得软乎乎,身体已经不再会变成半透明,而是由实实在在骨血、皮肤组成。除此之外,方远身形也在变高,到现在为止,已经和六岁孩童差不多少。
擦去小孩沾上圈奶渍,萧情提起唇角:“睡罢。”方远就乖乖缩到被子里。
烛光熄灭,细碎萤蝶静静飞过,萧情靠坐在床,原本还在翻宗卷,却有只小手抓住他袖子。
莫小凡生来亲缘淡薄,他不善言辞,思念在百年来沦为弃犬
就在莫小凡压制妖力,努力挖地道时,忽然只手抓住他尾巴,还捏捏。
莫小凡眼神厉,猛地转身咬过去,却在看到那张脸时戛然而止,僵在原地。
方远咧开嘴笑,又捏下尾巴。
“嗷呜。”他学它叫。
莫小凡慢慢不动,软软叫声,他已经长得有半人高,英姿勃发,凛冽凶恶,轻微撒娇,给人并非可爱,而是怪异。
方远扑进水里,又滚进草丛,怎高兴怎来,只差在泥里打个滚。
他不知不觉越走越远,等反应过来时候,已经不知道在哪里。
高树遮蔽,他看不见高塔。
方远茫然看周围会儿,悄悄后退,想顺着来路回去,却在此时听到声细微刨土声。
“嗷呜。”
转过头,方远窝在点星微光里,小声道:“睡。”
萧情注视他会儿,嗓音低沉:“好。”
他放下宗卷,稍稍把小孩抱在怀里,轻按他后背,自己也阖上眼睛。慢慢,股草木清香散发出来,萧情柔按动作停,呼吸也平稳起来。
方远张开眼睛,又窝好会儿,才悄悄下床。他赤脚走到窗边,本能御使风流,顺利飘下地。
踩到湿润泥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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