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眼瞎。”杨时屿目光停留在靳舟眼尾,那里不知为何雀跃地上扬着。
“是,你看到。”靳舟笑着说,“之前不还说是小流氓?”
“如果你当律师只是为钻法律空子,”杨时屿道,“那跟流氓也没什区别。”
律师也好,流氓也好,反正靳舟自己又无所谓。他大喇喇地用胳膊圈住杨时屿肩,半边身子没骨头似挂在杨时屿身上:“别那严肃,杨大法官,走,带你玩两把。”
两人旁边就有张骰宝赌桌,靳舟勾着杨时屿肩,把他带过去,桌子边小弟立马想要让座,不过靳舟把人按回去,只是从桌面上拿起枚筹码,问杨时屿道:“押哪边?”
那是种令人上瘾感觉,在任何次法庭辩论中靳舟都没有这样过。他暗暗期待杨时屿继续说下去,说得他无力还嘴,给他判各种重罪,将他无限期地囚禁起来……
然而杨时屿却沉默下来,因为确就如靳舟所说,王大荣赌输多少钱都还不知道,切都是空谈。
“逮到人后把钱还给他。”杨时屿不再跟靳舟讨论,“你是名律师,不要老想着钻法律空子。”
法庭play才刚刚上演,法官就撂挑子不干,兴奋感觉如潮水般退去,不过靳舟只没劲瞬,便又心情不错地勾起嘴角,看着杨时屿道:“你知道是律师。”
这还是靳舟第次听到杨时屿亲口承认他律师身份。
那可不是杨时屿说句不合法,那就不合法。
靳舟好整以暇地问杨时屿:“你想判什罪,法官大人?”
杨时屿扫眼四周情况,仍然紧蹙着眉头,但却没有说话。
“聚众赌博吗?”靳舟随便给自己套个罪名,“但可没有以营利为目。”
如果构建个虚假赌博场景也是违法,那任何影视剧里都不应该出现这样情节。尽管这个假赌场中混入不明所以真赌客,但这些人就算被抓顶多也只是行政拘留,不会构成犯罪。
轻轻筹码在靳舟指背间来回翻转,像是手指杂技样,动作娴熟。
杨时屿垂下眼眸,看着那熟练手指,皱起眉头问:“你经常玩这些?”
“玩啊。”靳舟随口说道,“黄赌毒样样在行
人与人之间关系非常微妙。
两个久未联系微信好友,只能通过朋友圈解对方近况,“发朋友圈,就默认你知道”——这是种单方面认知,只有当对方也亲口说出知道时,认知才会变成共识。
杨时屿总是对靳舟漠不关心,靳舟只能默认杨时屿知道他当律师。
哪怕他默认带着99.99%笃定,但这跟听到杨时屿亲口说出来感觉还是不样。
现在单向默认变成双向默契,靳舟总算可以确定,在他不知道某个瞬间,或者多个瞬间,他曾在杨时屿思绪中出现过。
靳舟之所以这样游刃有余,就是因为这件事有不少辩护余地,不是杨时屿想怎判就怎判。
“但你不归还王大荣钱财,可以构成诈骗。”杨时屿道。
“有受害人报案吗?”靳舟问。
“立案可以绕过受害人。”杨时屿道。
“没有受害人,怎调查清楚案件事实?”靳舟语速越来越快,股难以言喻兴奋袭击他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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