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窗外忽然响起“咚咚”
两声闷响，像什
笨重东西撞在
窗柩，闷头闷脑地想要爬进来。
燕凌云侧头望去，却是目光微顿。
窗柩外，莫恙扒在那里，垫着脚努力往里看，却被木质雕花拦住脑袋。他红润脸颊贴在窗上，见他看过来，忽然就露出
个很高兴笑：
“开！开门！”
“不知道啊，随便吧，反正跟
们没什关系。”
“也是，都是他们斗来斗去，真没劲。斗输就没什好下场——唉，听说，掌门要把大师兄送走，留情剑派，哪里是凡人可以待呢。”
这样对话发生在门派每处，而内门明争暗斗更为激烈，几位长老明显打算扶持吕朔，偏向于燕凌云弟子，被纷纷从执法堂撤职，遵照师尊命令闭关修炼，暂不理门内俗事。
原本有些动荡内门，就这样尘埃落定。
吕朔成新弟子首席。
燕凌云之前住在崮山，条件清苦，只有间草屋遮风避雨，张蒲团打坐休憩。
日出时分，他就在山顶练剑。
日落之后，他就回草屋打坐。
日日夜夜，过二十多年。
现在崮山已经不适合他养伤，伤势稳定之后，掌门便命人把他送下主峰，住到处别院，着人精心照料。
叶秋水如果能成为上界大家族主母，会给门派带来不可估量利益。
留情剑派不能再蒙受损失。
……
众人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燕凌云人。
外面是蒙蒙大雪，刺目白透入房间，唯有香炉升起轻烟，让这片茫茫白色泛起涟漪。
但这切，燕凌云都已不再理会，他住别院同样与世隔绝，除煎药童子，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今日是他搬下来第三天，傍晚开始，外面便下起大雪，风声呼啸，似无休无止。
燕凌云半躺在塌上，他断裂经脉已被医师缝补完全，但还需要漫长时间修养，才能够行动自如。
抱朴剑静静挂在墙壁上。
屋内温暖如春，燕凌云却听着遥遥雪声，不知在想什。
燕凌云再也不能修炼事，也传遍整个留情剑派，掀起惊涛巨浪。门派没有公布真相，只道燕凌云是被妖兽所伤，叫无数人唏嘘。
“那燕凌云以后还是大师兄吗？”
“不是吧。”
“真可怜，这滋味可不好受。还是等好，虽然资质差，可还能平平稳稳过个两百年，”有人边烤火边说，“人还是要知足才好。”
“以后谁来做大师兄？”
燕凌云想抬手，却觉十分虚弱。
他从未这样清晰感觉到肉身沉重，从三岁起，二十四年日夜苦修、勤耕不缀得来力量，失去却只在片刻。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修者不过蝼蚁，又岂会得到寸缕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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