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没来及下山，干脆就停
下来。这
大
风也不能停在山崖，燕凌云去到前座赶车，把妖马驱使到树林里，找
块相对平整地方。
很快雪来，风雪似乎要把整片山林撕裂，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寒冷。整个天地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他们车檐黄色灯笼摇摇晃晃，又放出豆大点光亮。
妖马静静站立，无知无觉，睫毛纤长，马眼睛里溢出点紫光。
“仙人？哈哈哈哈，老李，你糊涂吧，仙人不飞，走
们道？”
“瞧着那马车没有车夫？”
“怎可能……”
但众人再想细看，马车却已经奔驰而下，成个遥远黑点，看不清楚。
莫恙永远喜欢这种环山山坡，更别提还是下坡路，可刺激。他趴在窗口，看道路边稀松怪诞枯藤和老树。
留情剑派往北有许多条路，最好走、最安全是各个国家修建官道。
北境资源贫乏，多险峻高峰，修者眼里风水宝地，于凡人来说可能难以逾越。为商队互通，交换资源，他们便兴建官道。
因为物资充足，莫恙不需要进大城补给，加之想尽早远离留情剑派，就直接转道上“高速”，路疾驰。
路上风景，那是相当壮丽，莫恙不管什时候开窗，都能看见连绵森林和危峻山峰，下面是狭窄湍急河流，有些被封冻，有些没有，甚至有瀑布泻千里，激起云雾雪晶。
苍雕盘旋，森林如海掀起波浪，送下雨样细雪，纷纷扰扰。
更倾向于，他原本是个普通人，却偶然得大机缘……或者是，他身上有什东西。
莫恙不知道自己裤衩子快被扒光，还朝燕凌云笑，最后被青年揽在怀里，刮刮鼻子。两人坐在地毯上，看窗外茫茫山雪。
天光灰白，留情剑派山域寂静广袤，除零星鸟兽之声，就只有风雪铺卷声音。
四匹妖马哒哒哒地往前跑，不知疲累。
约莫四天，他们就走到界碑。道路开始分叉，越过这里，就彻底出留情剑派疆域，再往北，门派势力影响，也会大大降低。
今天是个好天气，傍晚还见到夕阳，暗沉红从远处射来，林间阴翳交错，呈现出瑰丽颜色，却更加寒冷。
山崖底下尽是墨样黑。
太阳彻底落山后，没会儿风雪声就大起来，而且越来越急，越来越剧烈。
“,bao风雪又要来。”莫恙把窗推回去，只留点缝隙。白云车设计很精致，窗也分双层，外层雕花镂空窗柩，内层实木，都可以推动。
窗口也不小，还有两个，白天开窗采光就足够。
走到悬崖时候，官道变窄，莫恙马车碰见不止队商队。有车轮陷进雪坑，不得不人工推车；有拉着纤绳，整理货物；还有在村民设茶馆里喝茶，胡天侃地，热闹非凡。
这些全都是凡人，而且是健壮汉子，雪天里穿着短打，打着篝火喝烈酒，吆三喝四，蓬勃热气冲天，是修真界里不会有粗鲁和热烈。
他们没有停下来，直接飞掠而过，引得商队瞩目。
“好俊马！”
“怕不是凡马，是仙人用。”
燕凌云远远看眼，就不再回头。
那杯出师茶，他喝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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