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若拙低声道：“合同什
都是章柏谈
，
这公司小，也没请正经法务，章柏当时说没问题……也疏忽
，他
个才毕业没多久大学生，又才生孩子，恐怕疏忽——刚查下，保险应该也没买，现在买也来不及，有等待期。”
禤晓冬没说话，褚若拙拿出手机来，拨回，烦躁地放回桌上：“他前天刚出国，原来手机号码停机，说是等稳定下来会联系。”
禤晓冬想下道：“还是先找个法务代理，看看能不能签订补充协议。”
褚若拙抬眼看他眼，脸色虽然有些难看，但还是低声道：“来不及，马上就到交货约定日期，共签五家，都是国内有名大超市和水果专卖，关键是都给不菲定金，这些定金都已经投入到地里去，只靠百万投入是不够……这其实算是高杠杆，是贪……原本以为没风险——到期交不出货，按合同是定金三倍赔付，这时候再签补充协议，对方别说不定答应，就算找关系去说和，走起流程来也要时间……”
禤晓冬看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宽慰他：“台风也不定到咱们这儿，这几天多关注下天气
有次认识小章，他是农大毕业，急需资金，自己上门来找，看他计划书觉得不错，想着反正也做不什大事，不如帮帮人，所以就申请百万投资试试。”
禤晓冬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今天小章怎没来？”
褚若拙道：“哎别提，原本粉蕉结果实累累，长势良好，到七月份就能卖，结果小章忽然说岳丈那边非要他们全家人赶紧移民过去，说是千载难逢机会，他和道歉又道歉，看着这长势不错，提前给他分红，反正接下来销售渠道也都联系好，收割粉蕉工人也都请好，只有最后个月，顺利话这次利润应该不错，然后这粉蕉种好，好几年都有收成呢，国内种这个不多，价格都给很高，早早就都签订单。”
他脸上带着笑，显然对这次百万投资将要收成感觉到些骄傲——启动说是百万，其实他借着这个项目融资不少，前后投资几千万进去。
禤晓冬怔，过会儿委婉提醒道：“虽然这说，但是咱们西溪市这个月，应该进入台风季。”
褚若拙不解其意：“台风，台风好啊，凉快，静海市临着你们这里，每年台风季凉快着呢。”
禤晓冬摇摇头：“城里人安住楼房里，不知道咱们乡下大规模种农作物，最怕台风，遇上台风不长眼，正好在台风范围，或者被台风雨淹，年收成都要没，所以才说农民是看天吃饭，好在订单合同般都有说不可抗力条款，这样毁约话不用负责任……分红给就给，明年后年弄回来也还好，你做好心理准备就是。”
褚若拙脸色却微微变。
初夏带着湿热水汽风穿堂而过，厚重原木长桌上，褚若拙摊开好几份合同，份份看，额上渗出汗来。
禤晓冬看他这样子，知道事情不太好，过去问道：“有这条款吗？或者买农业保险没？”制式合同几乎都是有类似条款，理论上不该漏，眼前这位看着出手豪阔，想来应该也不至于吝啬那买农业保险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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