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先把阵地抢占再说。
夏乐阳踢掉拖鞋,
这下好,连最后理由都没有。
“你还杵这儿干什?”尚庭枝问。
夏乐阳耷拉着脑袋,心里盘算下到底害怕和丢脸哪个更不能接受,最后还是害怕占上风。
他低声细语地对尚庭枝道:“能不能和你起睡?”
尚庭枝微不可察地挑挑眉,故意道:“你说什,没听见。”
“你半夜不用扶你上厕所吗?”夏乐阳厚脸皮地摸到尚庭枝床边,眼神里满是关切。
“肾好,不起夜。”尚庭枝面无表情道。
夏乐阳用食指挠挠脸颊,有些尴尬,又问:“你渴吗,帮你倒水。”
尚庭枝道:“不渴。”
夏乐阳拧着眉头极力找理由,尚庭枝却已经下逐客令:“你打扰到睡觉。”
等等。
夏乐阳猛地从床上蹭起来,看着空荡荡房间,这哪有什香港同学?
谁认识他很高兴?
难不成顾家公馆里死那家人是香港人?
想到这里,夏乐阳头皮阵发麻,连带着他后背都跟着凉飕飕。
看,跟个碉堡样。
现在布局变化之后,凶案既视感完全消失不见。
夏乐阳小同志颇为满意地为自己机智点个赞。
这折腾通下来,夏乐阳又重新有睡意,他把枕头从床头拿到床尾,缩在角落里睡觉,然而就在他迷迷糊糊正要睡着时,他耳边突然响起断断续续微弱声音。
“雷……猴……”
“是说,你这床这大,”夏乐阳可怜巴巴地咬咬下嘴唇,“个人睡是不是太浪费?”
“不浪费。”尚庭枝心里觉得好笑,表面还是副面无表情样子。
“看你睡半张床就够,能不能分丢丢给?”夏乐阳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个“丢丢”手势,“绝对不会打扰你。”
“可以。”尚庭枝老神在在地说道,“给个理由。”
果然还是要理由。
“那个……尚大师。”夏乐阳露出个干巴巴笑容,“你这发着烧不好受吧,就在这里陪着你,需要时候随时叫。”
尚庭枝没有接话,他怎会看不出来夏乐阳是害怕?
他闭上双眼,做出入睡准备:“已经不烧,不用麻烦你待在这里。”
夏乐阳微微怔:“这快都不烧?”
他不太相信,右腿跪上床用手背轻轻贴下尚庭枝额头,还真是不烧。
不行,确实不行。
他努力过,奈何小时候受到传统思想根深蒂固,他还是没办法和凶宅做斗争,只能缴枪投降。
虽然刚才在尚庭枝面前放下狠话绝对不可能害怕,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不觉得有什好丢脸。
时间回到现在。
夏乐阳刚打开尚庭枝房门,就碰鼻子灰。尚庭枝压根不想管他,但他不可能就这轻易放弃,因为眼下只有尚庭枝能陪着他。
夏乐阳翻个身,用被子捂住耳朵,但那声音就跟蚊子似,还是在萦绕在他耳边。
“猴……勾……hing……gin……斗……雷……”
夏乐阳皱起眉头,无意识地把这些断断续续声音拼凑成句话。
“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这句话听起来耳熟,就跟他在国外认识香港同学时,听到台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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