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病人,面色会很憔悴,整个人瘦到如纸片般,病怏怏躺在床上。
记忆中秋姨,再也没有平日里秀丽亲和模样,就好似生命快枯萎到尽头,整日不是疼到睡不着,就是昏睡到醒不过来。
屋内灯偏暗,秋姨看到谢阑夕来,苍白嘴唇扬起笑,说话依旧轻声细语:“小夕啊。”
“秋姨。”谢阑夕走上前,握住她微凉手。
秋姨问:“刚才听外面好像很吵……是不是你荣叔又在乱发脾气。”
直到原本沉默跪在地上裴赐,像是感应到她存在,抬头,隔着不远距离,眸色又暗又沉,直直地盯着她。
谢阑夕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从后脖窜起阵凉意,脑海是空白-
因为她突然出现,加上表嫂和表哥拉架,荣叔终于没有继续打裴赐。
他不善辞,更不知道该怎去面对谢阑夕,重重叹口气,拿着烟枪,蹲在院子外。
谢阑夕还是站在旁,看着裴赐缓慢起身,神色平静到,似乎被打那个不是他,拿纸巾,擦拭去沿着雪白袖口无声滑落两滴血。
说:“记得阿赐小时候,第次被荣叔打到这种程度,还是有家有钱人想领养阿赐,但是他故意给搅黄,不愿意换个有钱爹做人儿子,荣叔那个气啊,把他拖到院子里狠狠打顿,还说不要他――”
“阿赐那时才六七岁,被打得胳臂小腿都是抽痕,脾气倔啊,不哭,就蹲在院子门口,跟脏兮兮流浪儿样,就是不走,后面荣叔实在没办法,才开门让他进屋。”
好在裴赐从小就是个懂事,不会给养父母添麻烦,无论是家务活还是学习上,他永远都是别人家长口中好孩子……
表嫂这次见荣叔再次动怒,又劝不住,只能来搬救兵。
说这会话功夫,人已经走到厨房。
谢阑夕轻轻摇头:“荣叔在和裴赐闹着玩。”
秋姨无可奈何笑:“你荣叔这脾气,半生都改不过来,连阿赐都是跟他学。”话落,似想起自己这身病,又感叹道:“夫妻老来伴,以后姨要走,他却要孤独守在这小院子……小老头子这倔性子,以后再也没人耐心听他唠叨个没完。”
面对这种生死离别,说什都无法体会到那种痛。
谢阑夕还太年轻,不懂这种无奈。
秋姨对她说:“小夕……姨知道你是个孝顺懂事孩子,也是含着金疙瘩出生,家
从头到尾,他只对谢阑夕低低说四个字:“去洗洗。”
她没有拦裴赐,只是看他转身上楼时,背部血痕透出衬衣面料,心脏也跟着收紧。
犹豫几许,忍住追上去问冲动。
谢阑夕朝外看,是表哥表嫂,在院子门口开解着荣叔,楼上灯也随后亮起盏光。
她最后,是去裴赐养母房间,也在楼。
怕被养病秋姨听到,是关起门来。
谢阑夕刚推开条缝,乌黑瞳孔骤然紧缩下,看见裴赐跪在厨房灶台旁边,低着头,短发掩去清隽眉眼间,脸庞和下颚看不分明,他身上那件白色衬衣,已经血迹斑斑,却声也不吭。
荣叔站在后面边打边老泪纵横,打在他身,也痛在自己心上。
“啊!你怎能做出这种混账事!!!”
谢阑夕心跟着紧,张张嘴,不知为何却出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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