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倒是没什反应,接住宁悠之后,直接往旁边抛,就这把宁悠给扔出去。
惯性使得宁悠往前迈两步才勉强站稳身子,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向李暮,发现李暮正边抚摸着黑马脖子,边对它轻声低语道:“辛苦。”
要不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宁悠简直不敢相信他待遇竟然还比不过匹马。
把缰绳拴好之后,李暮转身朝小木屋方向走去,走没几步,他像是突然意识到这里还有另外个人似,回过头来对宁悠说道:“跟来。”
宁悠不习惯被人当作空气,但他也知道现在环境不允许他挑剔。他乖乖跟在李暮身后,走进小木屋内。
“你住在这里?”惊奇盖过疼痛,宁悠四下看看,总觉得不可思议,“林子中间怎会有块空地?”
“早年有个猎人住在这里。”李暮动作敏捷地翻身下马,牵着黑马走进栅栏里,“现在他搬去下面村落,这里空出来。”
宁悠顺着李暮示意方向看去,隐约能看到再往前走不远就是白桦林边界,而在边界之外,是片平坦草原。
“还不下来吗?”李暮声音拉回宁悠视线。
宁悠动动左腿,胯下果然疼得不行。他小心翼翼地趴到马背上,右脚牢牢踩住马镫,本想顺着马肚子滑下去,结果当他身体已经开始往下滑落时,他右脚却没能及时从马镫里抽出来,整个人变成后背落地姿势。
不知骑多久,天空已被落日余晖染上层薄薄暮色,但茂密白桦林仍旧是眼望不到尽头。
就在宁悠对疼痛忍耐已经到达极限时,他忽然看到前方出现棵横倒枯树,矫健黑马高高跃起,腾空画面瞬间变成慢镜头。
……不是吧。
宁悠恐惧地看着地面,难道他今天还没有倒霉够吗?
“笃笃”马蹄声重新响起,臀部和马鞍再次亲密接触,疼得宁悠差点没灵魂升天。
厚重木门阻隔屋外寒冷,小木屋内没有任何隔间,装修和陈设比宁悠想象中要好很多,仔细看,似乎不少家具都还没有什使用痕迹。
“把鞋脱下面。”李暮道。
门口处做个下沉玄关,台阶之上是铺满整间小木屋地毯。李暮脱掉卡其色马丁靴后
预想当中疼痛并没有出现,宁悠摔进个结实怀抱里。
股清香扑鼻而来,带着中草药苦味,却异常好闻。
如果宁悠没有闻错话,这应该是李暮身上味道。
这可真是太诡异。
宁悠看着李暮下巴,心想这公主抱并不是正常社交姿势吧?这人怎能这自然?
好在跨过这棵枯树之后,黑马像是体谅到背上人已经半死不活,突然放慢脚步,从奔跑改为快走。
和刚才疼痛巅峰相比,快走撞击反倒变得不痛不痒起来。
宁悠逐渐缓过劲,前方白桦林显而易见地稀疏不少,视界不再被成片树枝和叶片所覆盖,而是出现块广阔空地。
空地外围竖着圈木栅栏,栅栏里有只正在吃草黄牛以及大片菜圃和大堆木材。栅栏角伫立着间精致小木屋,门前亮着盏幽幽橘灯。
“到。”李暮拉拉缰绳,黑马速度彻底慢下来,变成闲庭信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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