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生以来,舒青末就直住在这里。
虽说十岁那年,舒家老爷子去世,他母亲没顾忌,气势汹汹地把他带回舒家大宅,结果住不到半年,母子两人又落魄地回到这里。
小区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美院修建教师宿舍,不少教师早已搬去别处,现在住在这里大多都是教师亲戚,或零散租客。
楼梯间常年不见阳光,楼道里处处可见霉迹。舒青末在爬楼梯时,意外地接到方婉柔打来电话。
上次葬礼,舒青末口头放弃遗产继承,但按照方婉柔说法,他随时都有可能反悔。
所以正常来说,舒青末应该不认识舒亦晨这样人才对。就算两人是同个姓,也不足以让叶小萱联想到他们会是兄弟。
舒青末确和舒亦晨不熟,不算前些天葬礼,他已经有十二年没见过这个二哥。
如果非要说舒亦晨为什不是个好人,那大概就是在舒青末十岁那年,他花三天时间画好山水图,被舒亦晨瓶墨水泼成废纸。
但这些事显然没法和叶小萱提,再说那都是小时候事,谁小时候没干点蠢事?
要说舒亦晨现在到底是怎样为人,舒青末还真说不准,也没法对他品头论足。
但舒青末对此并不介意,价值观这东西就连夫妻都很难统,更别说世界上还有那多成长环境不同人。
叶小萱愿意怎生活,那是她事。舒青末不想过多干涉,但今天情况有点特殊。
“你说你在跟舒亦晨约会??”舒青末震惊地看着叶小萱,实在无法把他好友跟他二哥给联系到起。
在他认知里,叶小萱是他这个世界人,而舒亦晨是另个世界人。这两个世界原本毫不相干,现在却因叶小萱打破界限。
“嗯哼。”叶小萱得意地轻哼声,“他对很有意思,有信心能把他拿下。要是以后有机会嫁入舒家,那阎宗琅跟也算是家人。”
方婉柔打电话来意思很明白,要他留下书证,证明他已经自愿放弃遗产。否则属于舒青末那部分财产,他虽然拿不到,其他人也没法动
“不信你问骆梓杭。”舒青末只好拖个人出来挡枪,“他对书画圈事更解。”
“问他做什。”叶小萱没劲地切声,似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敷衍地说道:“放心啦,有看男人眼光,如果舒亦晨真不是个好人,会及时止损。”
见叶小萱说到这个份上,舒青末也不好再劝。
大四下学期没课,但临近毕业事情也不少。
舒青末去教务处补交毕业手续需要材料,接着和叶小萱分别,回到他在学校附近租住老旧宿舍。
“小萱,”舒青末皱起眉头,“你换个目标吧,舒亦晨不适合你。”
“为什?”叶小萱略微诧异地看向舒青末,因为舒青末从未对她交往对象有过意见,“舒家是艺术世家,又是学油画出身,不是很合适吗?”
“你不能只看身世。”舒青末有些着急,“舒亦晨他不是个好人。”
这下叶小萱眼里诧异带上几分探究意味,她歪起脑袋,不解地看向舒青末问:“你怎知道?”
在叶小萱眼中,舒青末是个只知道画画人。每次她约舒青末出去逛街,舒青末都会以赶画为由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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