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舒青末愣愣地问。
“在你家小区门口。”阎宗琅道,“现在要去跟李院长吃饭。”
方婉柔话还没说完,舒青末手机又接到个来电。
他看看屏幕,打断方婉柔道:“有其他电话打进来,先不说。”
打电话来人是阎宗琅。
舒青末估计阎宗琅已经知道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说道:“阎先生,画裱好。”
“嗯。”阎宗琅应声,“画你会交给方婉柔吗?”
舒青末又花三天时间,把最后收尾工作结束。这时候《斜阳孤松图》已经堪比博物馆里展示藏品,丝毫看不出之前破败痕迹。
在精湛裱画手艺下,这样幅破画都能焕然新生,方婉柔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不认可舒青末。
她若要耍赖,那就只能变成书画界笑话。
舒青末边思考着这些无聊问题,边收起《斜阳孤松图》。而他才刚关掉直播,方婉柔电话便打进来。
“恭喜你。”方婉柔语气相当淡漠,丝毫听不出恭喜人意思,“什时候拿画回家?遗产事还有些细节要谈。”
杭又把重新调好小碗递到舒青末面前。
小半个上午过去,在废掉三碗颜料之后,舒青末总算点点头。
这下最难调色问题已经解决,斜阳部分破洞对舒青末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
他拿起支干净羊毫细笔,用笔尖利落地蘸取小碗里橙红颜料,接着在旁废料上试色之后,娴熟地抬高手肘竖起手腕,轻重有度地将残缺处颜色补全。
“你看吧!”旁骆梓杭咋呼道,“就说颜色亮,你还不信!”
舒青末道:“还没有想好,不过不是很想交给她。”
其实舒青末心里也没主意,他只是隐约觉得不能就这把他成果给交出去。
阎宗琅语气平淡地问道:“不交话,你还有别选择吗?”
舒青末犹豫片刻,说道:“如果可以话,想直接交给李院长,免得方婉柔在背后搞事。”
“那下来吧。”阎宗琅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句。
回家?
舒青末听到这个词不禁觉得好笑。
“过几天吧。”他懒洋洋地说道,“右手还有些不舒服。”
其实舒青末右手已经好大半,几乎不再疼痛。他之所以这说,也是因为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办,同时又想故意硌硬方婉柔把。
“手你可以慢慢养。”方婉柔道,“画你先——”
舒青末放下毛笔,无语地看着骆梓杭道:“这是矿物颜料,干后会变个色,两年后还会变个色,你不能只看现在,要考虑它永存保存下去会是怎样。”
骆梓杭挠挠后脑勺道:“看不出来,那你现在这幅画是补好吗?”
舒青末看着工作台上焕然新旧画,这何止是补好,简直是补得完美无缺。
他重重地舒口气道:“就只差上杆这几道工序。”
最后几个步骤同样有诸多讲究,但和修补、全色比起来不过是小菜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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