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下意识地在通讯录中翻出阎宗琅电话,但看着屏幕上熟悉那串数字,他迟迟不敢按下通话键。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在听到阎宗琅声音那瞬间,他定会忍不住崩溃大哭。
就像上
然而页面上弹出来十条信息当中,有半都是广告,根本无法分辨到底靠不靠谱。
至于剩下另半信息,什律所推荐、律师咨询,舒青末完全不知道该点哪个。
就在这瞬间,他真有点崩溃。
小时候会因考试没带橡皮而崩溃,长大后倒回去看,不过是很小件事情。
或许在若干年后,舒青末回望北京入秋这个下午,也会觉得不过是小事件,但对于此时此刻生病中他来说,不知该怎寻找好律师就足以让他崩溃。
在舒青末印象当中,有不少文人墨客都描绘过北京秋天,所以他总觉得北京秋天是惬意又美丽,他甚至计划好十月中旬约阎宗琅去香山看红叶。
然而现实总是这残酷,他没想到北京秋天会来得这毫无预兆,让他完全没有准备。
切美好憧憬被突如其来生病所打破,舒青末孤零零地躺在酒店大床上,把窗帘拉得密不透风,只希望身体不适能尽快缓解。
个人生病时候,孤独感会被无限放大。
舒青末脑袋昏沉地陷在大床里,令人窒息无助把他紧紧包围。
离开娱乐大厦,舒青末只感觉身子阵发虚,头也疼得厉害。
要不是修杰把他诓过来,他现在至少已经到机场,也不至于还得拖着不适身体,在这人来人往路边打车。
预订那趟航班肯定是赶不上,舒青末打开手机app想要改签,但屏幕光刺眼得厉害,让他脑袋更加难受。
“小伙子,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这次舒青末没有叫网约车,而是随手拦辆出租车。司机师傅是个中年大叔,自然不知道网上发生那些事情。
见过世面又怎样?事业有起色又怎样?
他才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刚两个月,人生阅历还不够丰富,该不会事情还是不会。
找律师又不像学做饭,饭做不好,顶多就是味道差点,并不影响什。
但要是律师没找好,那后续可能还有更多麻烦事情。
所以为什在社会中生存就这难呢?
他茫然地想到,现在方婉柔那些人肯定在看他笑话。他几乎可以猜到,方婉柔会嘲笑他说:早就跟他说过上电视不是什好事。
而喜爱他那些长辈或许会非常失望,李忠道、郑功勋、常月娥……明明他们都对自己给予厚望。
不行。
不能认输。
舒青末咬牙从床上爬起来,拿过放在枕边手机,强忍着刺眼光线,打开网页搜索律师事务所。
“要送你去医院吗?”司机问道。
舒青末知道他是昨晚淋雨着凉,坚持坐飞机也不是不可以,但确有些勉强,因为光是做出租车就让他晕得想吐。
“不用。”舒青末有气无力地说道,“师傅,可以麻烦你送去xx酒店吗?”
这个酒店就是节目组给舒青末安排酒店,也是他在北京唯熟悉酒店。
尽管前台工作人员眼神让他觉得有些硌硬,但相比起来,他还是不想去不熟悉地方,只想尽快倒在床上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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