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阎宗琅道,“让他给介绍有收藏价值画作,他让去墨斋看看。”
“然后你就看中画?”舒青末问。
“嗯,眼就相中。”阎宗琅道,“据所知,墨斋有许多走红画家都是舒国华暗地里捧红,包括骆家惠。”
舒青末再次震惊得无以复加,他觉得阎宗琅说这些事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吴云墨,否则他师父心里那根弦可能就要绷不住
“不好奇。”吴云墨淡漠道,“反正他已经死。”
直以来,舒青末总是很羡慕吴云墨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平和心态。但现在看来,吴云墨不过是紧绷着根平和心弦,极力不让这根弦再产生任何波动。
这就像佛教徒们想要达到无欲无求最高境界,然而刻意追求无欲无求,反而成最大欲求。
“真没想到师父跟舒国华还有这样段。”
夜晚顶层公寓,舒青末窝在阎宗琅怀里,迟迟难以消化今天听到事情。
在舒国华死后,方婉柔不清楚这些画背后故事,觉得适合开业展览,便拿出来。
吴云墨微微皱起眉头,显然是不知道舒国华有收藏他画。
舒青末忍不住问:“师父,封笔之后你和舒国华就没有联系吗?”
“他找过几次。”吴云墨道,“以前他习惯夜里十二点来房里找,后来他也总是大半夜找来墨斋,不过没有见他。”
“这样……”舒青末道。
恨过他吗?”
“恨过吧,早就放下。”吴云墨道,“再说人都已经死,恨他还有什用?”
“也是。”舒青末突然又想起舒家那几幅墨竹,忍不住问道,“话说师父,你知道你画都被舒家收藏去吗?”
“什画?”吴云墨问。
“就是以王士之名画那几幅竹子。”舒青末道,“方华美术馆开业时候,方婉柔拿出来展览过。”
“你说舒国华最爱人会不会还是师父?”舒青末问。
“不好说,人动机很复杂。”阎宗琅揉着舒青末后颈碎发,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过想到个插曲。”
“什插曲?”舒青末道。
“知道为什会去墨斋买画吗?”阎宗琅问。
舒青末嗖地从阎宗琅怀里蹭起来,不敢相信地问道:“不会是舒国华介绍吧?”
“他最后次联系,”吴云墨顿顿,“是今年六月三号。”
“六月三号?”舒青末愣,“那不就是……?”
“夜里11点59分,他给打个电话过来。”吴云墨道,“没有接。”
舒青末彻底怔住,因为舒国华讣告上写得清清楚楚,他是于今年六月四日0时3分去世,距离他给墨云墨打电话就只差四分钟时间。
“你不好奇他想对你说什吗?”舒青末愣愣地问。
说到这里,舒青末自己都发现不对劲。
方婉柔眼里容不下兰菁茉,即使舒国华对兰菁茉并非真心。同样道理,如果方婉柔知道舒国华和吴云墨之间事,怎可能还大张旗鼓地展览吴云墨画?
那只有个理由,就是方婉柔不知道。
舒青末不相信有这巧事,舒家不偏不倚地看中吴云墨画,还收就是幅不落。
他只能想到种可能——舒国华知道王士是谁,并且背着方婉柔收藏这些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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