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小学生听说同学买酷炫新玩具,看什看!
看他那副猥琐兴奋样子,脑袋晃来晃去试图朝镜头范围内他背后乱瞟,仿佛恨不得顺着屏幕钻过来探究竟,宗衍心头泛起阵不爽。
而且杜景明不是没有见过封窈——
那天在庆大,这厮就对她觊觎不浅,隔着那远,那两只色眯眯眼睛都几乎要黏在她身上,撕都撕不掉。
以杜景明花花公子勾搭女人本事,如果不是那天出庆大他就直奔机场,出国避风头去,说不定……
手机在桌上嗡嗡地打着转,他垂眸扫眼屏幕,是杜景明。
宗衍将腰带随意打个结,在桌边坐下,接起视频通话。
“衍……哦呀?”杜景明从他湿漉漉还在滴水头发,扫到他身上前襟微敞着浴袍,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这个点儿洗澡……你这该不会是,刚那个‘运动’完吧?”
在南非待才不到半个月,杜景明肉眼可见地黑几个度,也更加不知所谓。
怡向来是个杀伐果决人,主意定,她立刻派人将宗庆山敲晕绑。这次没有时间再去做试管,她只能将就下。
无论宗庆山有多愤怒,孟子怡成功地又怀上个孩子。
宗衍就是这个孩子。
……
宗衍长腿迈出浴缸,赤脚踩在地板上。
手机屏幕上那张从小看到大脸,突然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你听谁说?”宗衍冷下脸,“派胡言。”
“是吗?”杜景明眉毛高高地挑起。
“是你二叔在你们老爷子面前提起你,开玩笑说你现在身边儿有女人伺候,可见是好转不少,想来过不久就能出来——啧啧,他原话就是‘就能出来’,说得跟你好像在坐牢似。”杜景明撇嘴,“切,要说坐牢,难道不是他最有经验?”
宗衍父亲宗庆山虽然是长子,然而胸中毫无大局,手败坏与孟氏联姻,被老爷子
宗衍剑眉拧起,“你在说什?”
换做是别人说什“运动”,他该怀疑对方是在故意嘲讽他这个坐在轮椅上残废,只是宗衍跟杜景明打小交情,杜景明虽然吊儿郎当,但行事不是没有谱,他既不会有心、也不会有那个胆子来嘲讽他。
“听说,你金屋藏娇,在山庄里藏个美人?”像杜景明这样风流浪子,说到美人,那叫个眉飞色舞,整张脸都在发光:“可真是太好奇!到底什样美人,能入衍少爷您法眼?”
杜景明亮得吓人两只眼睛里,左眼写着“想看”,右眼写着“美女”。
想看美女!
晶莹水滴顺着肌理分明身体流下,淌过修长笔直腿,划过大腿上几道略显狰狞伤疤,最后在脚下汇成小滩清浅水迹。
那场凶险车祸过后,他足足在病床上躺个月。那个月间,去探望他人无数,每个人想打探,他是还有痊愈希望,还是就此废?
后来他坐着轮椅出院,残废样子让不少人松口气,即便如此,也还是有人依然不放心。
只是当时他无暇分心应对这些,索性搬到山庄里来,没有什比让双腿尽快恢复行动能力更重要,这里是母亲留下堡垒,他在这里,可以随心所欲。
宗衍随手抄起浴袍披上,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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