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将窗户遮得严严实实,室内片昏暗。
随着苏冉把将窗帘拉开,明亮光线透进来,无数细尘在光束中飞舞。封窈像条突然浮到海面上深海鱼,瞬间被刺得流下生理泪水。
苏冉上下打量封窈,对她精神萎靡模样又是大皱眉头:“你回来几天?为什不告诉声?要是今天不来,你是不是准备在这里睡到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肯定不至于,快要开学,她已经跟导师联系过,要开始做学习复健。
回来几天……这话问倒封窈。
堂堂宗家大少爷,怎能像个捡破烂样?
***
封窈被持续门铃响声吵醒,手机也在床头上打着转拼命嗡嗡。
她眼睛都没睁开,伸出手通瞎摸,摸到手机,接起来,“喂?”
“你在家里吗?”是苏冉。
不想闭眼,是因为,他噩梦又回来。
梦里依然是那片令人绝望血红,所有人都浸着血——生死未知曲助理,瞪着失神眼睛、眼角淌着血林叔,还有被牢牢卡住,无法动弹他自己……
梦里又多封窈。
她站在旁边,那张脸时而是笑嘻嘻,时而是醉眼迷离,时而又像那夜样,被情.欲染上桃花般媚色……
更多时候,她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无视他伸出去手,然后挽着个面目模糊男人,转身走得头也不回。
罢。而现在,不知道什人或者事情,让冰山隐藏在水下部分显露出来。
谁都承受不住啊。
清楚内情朱婶更是束手无策。
好几天,宗衍只是没日没夜工作,仿佛完全不知疲倦,不需要休息样。
任何点让他不顺心地方,哪怕是有时帮佣弄出来些细微响动,都会招致他场雷霆怒火。
她从回来就再没出去过,吃睡睡吃,间或看看书,外面日升日落,跟她点关系都没有。
没想到在假期快结束时候,她反倒如愿地当上个无所事事废人。
苏冉揉揉额角。
“你跟宗家那个,到底怎回事?”
封窈猛地睁开眼睛,“……在,”又犹豫,“或者也可以不在?”
“在就赶紧给开门!”苏冉没好气。
哦豁完蛋。
封窈跳下床,赶紧去给大魔王开门。
苏冉进门,就紧紧地皱起眉头,“你躲在这里养蘑菇吗?”
宗衍将手伸向床头柜抽屉。
抽屉内侧有盒打开套,还是那天下午,他专门出去趟买。
朱婶放下托盘,看着宗衍熟门熟路地摸到那根浅蓝色流苏,绕在指间无意识地轻抚。
她还看见抽屉里有根黑色发绳,断掉,还有个旧手机壳,张百元纸币。
朱婶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
她知道,真相往往会让人难受,只是看着宗衍状态持续下去,没有丝毫改善迹象,她又忍不住忧心忡忡,更是心疼不已。
为什老天就不能对这孩子好点,让他喜欢上个正正经经大家闺秀,皆大欢喜呢?
封窈住过那个房间,还照原样封闭着。朱婶有意将房间清理干净,只是宗衍没发话,她不敢擅自做主。
夜已深,朱婶将宵夜送上楼。
宗衍揉揉酸胀眉心,身体朝后靠在靠背上,仰起头望着天花板,眼神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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