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嘉月端起茶杯,抿口,心头倏然动。
之前苏冉诈称封窈在宗衍身边,害得她们母女——主要是邹美婷,又吃个大亏。
直到现在她都还不确定,苏冉究竟是信口开河,还是……真有这回事?
封嘉月往封窈那边靠靠,像闺蜜分享小秘密样,抿嘴笑得羞涩,“爸爸叫过去,原来不是有公事,是说婚事
封季同有点担心封嘉月犯糊涂,做出点什不合适事情,本想叮嘱她两句,然而想到嘉月性子不似邹美婷,是个稳妥有分寸孩子,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不过还是叮嘱句:“这事先别告诉你妈,免得她折腾出什事来,惹人笑话。”
……
封嘉月回来时,封窈正被李正旭拉着,强行教她打游戏。
封窈眼手协调能力不太行,玩个消消乐什还好,对于切有竞技元素游戏,她敬谢不敏。
“唉,”封季同叹口气,“当初老头子们约定时,谁能想到宗衍会出落得如此出息,宗老爷子这器重他,甚至肯跳过儿子,直接把担子交给他呢?”
封嘉月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裙摆上手工钉珠。
是啊,这优秀人,教人怎肯甘心轻易放弃呢。
如果不曾有过这个婚约,那倒也还罢,高攀不上东西,就像天边月水中花,得不到也没有什好遗憾。
这世上最让人痛苦遗憾,不是“不行”,而是“本可以”。
在公司里处理重要事务,连封季同都要找她商议要事,显示自己与封窈有别,地位非凡。
可惜媚眼抛给瞎子看,封窈什言下之意都没听出来,至于羡慕嫉妒恨这种情绪,乃至与她争高下念头——那就更不可能有。
……
书房里,封季同在椅子上坐下,神情有几分凝重。
“刚才收到消息,宗家意思是,三房宗澜更合适。”
“你们女生打游戏就是不行。”眼看她又成盒,李正旭无情地嘲笑道。
这话封窈就不爱听:“是不行,跟性别没有关系。监狱里关很多男犯人,不能说明男性全都是天生罪犯,对吧?”
看到封嘉月过来,封窈松口气。
人真是对比出来,她宁愿再解释十遍直博和硕博连读区别,也不想再被人爆头。
李正旭不屑于听女孩子们讲小话,远远闪开。
不是“没有”,而是“本可以有”。
“这个,还没公开,对吗?”封嘉月垂着眼,轻声问道。
只要没有公开,就是没敲定,也就是还有机会。
白皙纤弱女孩子,弱声弱气,凭添几分楚楚可怜。封季同作为父亲,看着心下不忍。
然而现实就是如此现实,封家在普通人眼里是不折不扣豪门,然而山外有山,豪门之上还有更豪豪门。宗氏底蕴深厚,论财富权势,封家都远不能及。
封嘉月猛地张大眼睛,“可是,婚约明明是跟宗衍……”
“知道,知道。”封季同将手往下按按,“嘉月,咱们得现实点,宗衍是宗氏未来家主,仅凭着个口头婚约,咱们是不可能强求于他。”
封嘉月嘴唇紧抿着,没有说话。
宗衍和宗澜,虽然都是姓宗同辈,可两者之间,差可不止星半点。
未来家主和未来旁支,这是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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