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窈赶紧晃晃脑袋
宗衍笑意凝在唇边,须臾垂下眼,“你要赶走?”
……又来又来!
明明就是只地狱恶犬,可是这副低沉失落,还透着小心翼翼模样,就好像她是个无良主人,要恶意遗弃他样。
尤其在加上这身狼狈凄惨伤,就更可怜……
“……”封窈真恨自己没有副铁石心肠,话说出口,语气先软几分,“那你总不能住在这里吧?”
“真不疼,”他冲封窈笑笑,“才缝几针而已,之前车祸受伤比这重多,不也都好。”
封窈还记得他身上留下那些疤痕,其中有处在大腿上,那天在泳池里,是她第次清楚地看见那条伤疤。
暗红色疤痕长而蜿蜒,有点凸出,摸上去有点滑,可以想象得到当时这道伤肯定很严重。
记得他在她轻柔抚摸下,喘息着告诉她,这道伤,当时很接近动脉,医生都感叹,若是再偏上点,划破动脉,怕是绝无幸理,连送去医院机会都没有。
所以宗少爷是真正大难不死。
宗衍受伤手是惯用右手。
这很正常——打碎玻璃杯子,下意识地去捡碎片,用肯定是惯用手。
惯用右手被厚厚纱布包裹得严实,他只能用左手单手拉开大包拉链,查看里面东西。
蒋时鸣送来包里是各种日用品,还有些换洗衣物。封窈看着宗衍从里面翻出双拖鞋,放在旁边,弯腰去脱脚上鞋套。
去医院之前,封窈根本没敢细看他伤处。除手上血流吓人,他脚背到脚腕,被飞溅开水烫出串水泡,皮肤片通红。
“为什不能?”宗衍脱口而出,旋即意识到自己语气太硬,声音下子低下来,“们已经订婚。”
他从昨天进门到今天,都没再提她是他未婚妻之类话,封窈还以为他转性呢。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只是宗衍说这句话时语气,低得近乎嘟哝,无端地透着股委屈味道。封窈仿佛有种错觉,自己在坚持将只伤痕累累、凄凄惨惨大狗勾往门外赶,而大狗勾却拼命地用爪子扒拉着脖子上狗牌,用控诉眼神望着她,让她看狗牌上刻着她名字和联系方式。
……这都是什跟什。
……然后继续为祸人间。
厨房里还有片狼藉没收拾呢,封窈看眼时间,她得准备准备去学校。
不过在那之前——
“记得,昨晚说过,只能收留你晚。”
封窈觉得自己定是哪根筋搭错,刚才明明看到蒋时鸣,竟然没想到叫蒋时鸣把宗衍接回去,还让宗衍取包,又跟着她回来……
像封窈这种怕痛怕到死,点点磕伤都要哭得稀里哗啦人,这样伤她光是看眼,都觉得疼。
在医院处理伤处时候,尤其是缝针过程中,封窈把眼睛撇得远远,直到医生包扎好,都被纱布遮住,她才敢转回头来。
反倒是宗衍自己,声都没吭,还有心思跟她说不疼。
骗鬼呢,怎可能不疼?以为她看不见他泛白脸色,时不时蹙起眉心,还有额角上细汗?
宗衍察觉到封窈视线,抬眼望向她,又顺着她目光方向,看眼自己包裹严实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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