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美婷到底还是比邹建安听话些,父亲发火,她只得听从,不情不愿道,“那行吧。”
邹世勇好容易说服女儿,只觉得心力交瘁。他正要联系女婿,委托他从中牵个线搭个桥,就在这时,保姆说有客人上门来访。
不管是在位还是退休,最不愿意接待访客,无疑是调查组人。
而且来不是个人,是行六人
没有什事情是父亲摆不平——就算当年,她从酒吧里回家时,路上不小心撞个人,吓得六神无主地冲回家,告诉父亲,他还不是轻轻松松就摆平吗?
后来听说那人不经撞,死。她起先还有点紧张,不过有父亲在,她只是出国晃圈,事情就完全解决,甚至再也没有人提起,就像没有发生过样。
这些年来邹美婷早已淡忘那件事,如果说那件事对她有什影响,那就是让她深刻地意识到——
她,可以为所欲为。
可是,她第次听到为她遮风挡雨、让她能为所欲为父亲,用这种颓唐无奈语气,跟她说话。
意外,苏冉从来不放过任何个可以借用“势”——既然宗衍已经找邹家麻烦,她便不必再等。
……
调查组找上门来时候,邹世勇正被电话里哭哭啼啼女儿闹得焦头烂额。
“都什时候,你就不能先收收脾气!”
邹家麻烦还拖着迟迟没有解决,跟这个比起来,邹美婷反反复复抱怨封季同不回家、心里如何只有那个骚狐狸生野种、如何想逼死儿子、逼死她们娘儿三个……等等这些,都是些鸡毛蒜皮不值提小事,饶是邹世勇向来宠溺女儿,也忍不住气她拎不清重点。
“可是、可是,”邹美婷嗫嗫,“难道要,去低声下气求那个野种?”
“不是叫你去,”邹世勇又何尝甘心低头,只不过是能屈能伸,先过眼下这关,回头有机会再找补回来就是。他深知女儿脾气,可不放心她去低这个头,“你劝劝你哥哥,豁出这张老脸来,该道歉道歉,该赔礼赔礼。”
“可是,”邹美婷还是不甘心,“不是太子爷都废吗?只要再等等,他都失势,又能怎……”
“失势也能碾死你!”邹世勇就知道,不管是她还是邹建安,都门心思觉得宗衍地位不保,只要等等、拖拖,他失势,就自然不必再受他辖制。
可是这种事情是能赌吗?
“还不是你三天两头闹?你要是早听嘉月,面上先忍忍,私底下怎收拾小贱种不行?非要闹得夫妻离心!闹这久,闹出什成果来吗?家里出这多事没见你关心,你也是四十多岁人,不是四岁小孩子,能不能有点长进!”
邹美婷习惯事事都由着她脾气来,偶尔哪里不顺心,只要闹闹,马上就能顺心。
她何曾听过父亲如此严厉口吻?
“美婷,你要想想爸爸多大岁数,还能护你几年?”邹世勇深觉头疼,叹口气,“事有轻重缓急,形势比人强,这种时候你不劝着你哥哥,还撺掇,还闹,你是想让拿这把老骨头去跟宗家人硬拼吗?”
邹美婷隐约知道家里最近是出些麻烦,不过她这辈子都没有工作过天,只觉得有父亲和哥哥在,些许麻烦而已,很快就能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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