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柔像个死人,眼神空洞,任那蜂蜜水洒在自己大腿上也不清理,平时觉得香甜醇厚味道,可此时,女人闻到股来自蜜蜂虫腥味,腻人又恶心。
她以前教学生,蜜蜂是无私奉献者,辛勤劳作就是为给人类酿口香甜蜜,你默默无闻,你无私,善良。
现在想来深觉可笑,蜜蜂要是愿意,就不会有防蜂服和捣蜂窝棍,连刚出生还没见世界蜂蛹也能成为道佳肴,或许蜜蜂没有脑子,但面对失去自己所保护东西时,会选择用生命献祭,哪怕对敌人来说只是几秒后就能缓解不痛不痒。
“说话!陈婉柔!别给逼脸不要脸,已经很让步,还将唐珞妹妹接回来,你为什还要这样?她回不来,永远。”尚建明吼到发丝凌乱,至今没想明白好好个家为什变成这样。
陈婉柔蓦地笑,泪水顺着红肿不堪眼睛流到唇角,又苦又涩,整个人被尚建明逼再次失控:“啊,为什这样?唐珞尸体都没找到,那多深多高啊,她痛!恨自己恨自己为什有病也恨自己不能和她感同身受!如果可以话,多希望死那个是!”
“啊——!”陈婉柔满脸泪手抓着自己头发从床上弹起,喊到嘶哑破音,空洞又冰冷房间,好像暗藏着恶鬼般慎人,要将女人吞噬殆尽,她下意识喊,“唐珞唐珞唐珞……”
门吱呀声被推开,人端着杯温水走近,里面还放三粒枸杞,陈婉柔缩在床头,泪眼朦胧中,从下到上,看到那修长笔直小腿,那为自己启过青梅酒手,以及熟悉面容,弯着眼眸对自己笑,她坐到床沿将水递过来,温声道:“在,怎婉柔,又做噩梦?来,喝点水。”
原来切只是个梦。
陈婉柔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慢慢往上抬,始终不敢碰她脸,约莫过几秒,带着哭腔连音调都发不完整,边抽噎边断断续续,竭力说出:“好想你。”
“好,陈婉柔,你怎总让担心呢嗯?”唐珞叹气,下垂眼角总是让她看起来很天真纯粹,抓过女人手,摸到自己脸上,“她有那好吗?该忘还得忘。”
尚建明破音:“不会让你死!陈婉柔你是老婆法律认证妻子!”
“出去。”
胡茬。
陈婉柔如触电般抽回手,水杯水全撒在被褥上,玻璃杯也摔落木地板四分五裂,巨大声响让陈婉柔在恍惚中回神,面前离自己咫尺近,不是什清秀女生,幻影重叠又脱离,女人喊着不,可连唐珞幻像都留不住,那弯弯眼眸,那浅浅梨涡,变成满脸胡茬尚建明。
“陈婉柔……你看看你。”尚建明忍着怒意,没想到在陈婉柔心中唐珞那重要,自己说服陈婉柔相信是她自己杀唐珞,也说服她为爸妈和唐珞妹妹活下去。
人是强撑着没死,可这已经是这晚上第六次惊醒,煮饭菜口没碰,尚建明抬头望望那被自己藏起来又被她翻出来刮胡刀片,这女人竟然自责到胳膊上皮肤差不多找不到寸完好之地。
亏自己还往她杯里放枸杞蜂蜜,恐怕自己死她都不会这般伤心,哪怕唐珞死,尚建明也会不自觉地拿自己和她对比,情绪上涌,气得额上青筋跳跳:“你说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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