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直年岁其实不大,还不到四十。
但他看上去,却如同五旬样,两鬓都有些灰白。
“今日冒昧邀请守约来,是大喜在即,请守约来吃酒。
二来嘛,前些日子得副书画,想请守约来帮品鉴番。”
“怀远兄,客气。”
宅院面积不算小,可明眼人能看得出来,并没有精心布置,切看上去都很简朴。
也难怪,王珪死,南平公主也故去。
王敬直虽然结束流放,但实际情况并没有好转。
南平公主活着,还会暗中照顾他。可现在,南平公主已经没,李治或许会念及南平公主面子给予他些关照,但那关照定不会太多,王敬直也更加小心。
他回京也快两年吧,直就住在这里,甚至连布置家宅也要小心翼翼。
他没有带王升来,是因为日间这心里有些疙瘩,时间解不开。
按道理说,王升是他心腹,而且跟他多年,不应该会因为点小事就产生怀疑。
可裴行俭还是没有带他,而是安排他在安仁坊找家客栈。
他是不可能夜宿王府,说不会会带来很多麻烦。不过,估摸走时候,安仁坊已经闭门。裴行俭心里很清楚,虽然表面上看长安放松警戒。可实际上,夜禁变得更加严格。这时候夜行长安,可不是个好主意,还是在安仁坊早作安排吧。
王府大门,开。
天,将晚。
夕阳斜照,落日余晖把朱雀大街染成红色。
承天门外街鼓声已经敲响,远远看去,就见皇城宫门正在缓缓关闭。
街上行人速度明显加快,个个行色匆匆。
王敬直家住安仁坊,毗邻朱雀大街。如果从地理位置而言,这里已经属于万年县所治。
裴行俭有些尴尬,他其实不太清楚,该怎和王敬直寒暄。
毕竟,两个人此前并无交集。虽然裴行俭隐隐猜出王敬直请他来原因,可是在没有确定之前,他不敢露出半分破绽。只好和王敬直寒暄几句,就换话题。
“怀远兄得什画,可否让小弟欣赏下。”
“守约果然是雅人,既然如此,咱们先赏画,再吃酒。
正好,后院里石竹开花,咱们赏画之后,就在后院
“守约,好久不见!”
裴行俭在中堂等没多会儿,王敬直就匆匆走来。
守约,是裴行俭字。
他也连忙起身,道:“见过南城县男。”
“哈哈,守约客气,叫怀远就好。”
个门子出来,和裴行俭下人交谈两句,忙把大门敞开。
“家郎君吩咐,裴君前来,不必通禀。”
裴行俭心里动,旋即道:“那有劳。”
他命随从留在门房,跟着那下人直奔中堂。
王敬直这住处,确是有些寒酸。
裴行俭这个长安县令,如今来到万年县,感觉上总有些不太自在。
不过,为证明他心里猜想,裴行俭还是决定走趟安仁坊。
王敬直住所位于安仁坊南闾,从位置而言,还算不错。宅院不大,分为两进。他这个南城县男现在是拔毛凤凰不如鸡,虽有爵位,却不敢在临街开门。就连大门都是藏在曲巷之中。裴行俭来到王府时候,府门紧闭,也没有看到什人。
心里,又多几分把握。
裴行俭命人上前,叩响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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