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生不紧不慢道。
“原来有这层缘由,那道琛居然还敢拉新罗人起……”
“阿弥,你别天真好不好,这些弄权人物,从来是把利益放第位。”
安文生翻翻白眼,把手中酒杯放下:“依看,金法敏只是嗅到危险,所以才及时抽身。不过……嘿嘿,终究玩不过大唐那些老狐狸。”
说到这里,他抿抿唇,似是下定决心道:“要走,拜托你那件事,你要记在心上。”
这个念头令苏大为心脏猛跳下,他突然意识到,说不准还真有可能。
除掉百济道琛和倭国巫女,对谁最有好处?
自然是新罗人。
现在朝廷只把高句丽间谍高建除去,却放跑百济道琛。
此事之后,百济和高句丽会如何看待新罗?
苏大为被气乐,倒是把离别情绪冲淡不少。
“对阿弥,上次事,你知道吧?”
“什?你是说杨昔荣?”
苏大为想想道:“兰池永久封禁,高建和杨昔荣已经服诛,番僧那罗被玄奘法师保下来,逐出大唐;可惜跑道琛和那倭女。”
安文生抿口酒,沉默会忽然道:“阿弥,你说,道琛和倭女,真是逃走吗?”
“有趣?”
为什托狮子给自己带话?
算,不去多想。
估计和那孙九娘日后也不会有交集。
等苏庆节和尉迟宝琳离开,安文生这才幽幽道:“苏将军现在虽然低调,但他在长安也很有些人脉,货到长安后,有他和宝琳照应,也会放心点。”
。”
安文生脸色沉下来:“莫非你嫌自己舌头太长?”
“不说就不说,喝酒。”
尉迟宝琳悻悻然举杯,跟苏大为喝几杯,然后道:“酒不能多喝,还要巡夜,过完元日和狮子去你家。”
苏庆节跟着他起站起来准备告辞。
“
三韩之间仇恨,只怕会结得更深吧。
好出石二鸟之计。
算,这些大人物算计,自己是跟不上。
“对,那金法敏既然代表新罗,想在兰池中分杯羹,为何又要倒向大唐?”
“新罗善德女王仁平九年,也就是贞观十六年,百济攻陷新罗西部重镇大耶城,城主金品释战死,其妻古陀炤乃金春秋之女、金法敏之妹,亦死于乱中。金春秋父子对此痛心疾首,发誓灭百济以报国仇家恨。”
“你什意思?”苏大为愣下。
安文生却未回答,只是摇摇头。
苏大为忍不住想下去。
不是逃走还能如何?
难不成还是太史局有意放跑……
“知道。”
苏大为举杯和他碰下:“准备走?”
“是啊,那师父你又不是不知道,明天就出发,今天算是跟你辞行。”
安文生晃动着酒杯,想想,叮嘱道:“不过该那份钱,文也不能少。”
“饿贼!”
临行前,尉迟宝琳抓抓头皮又道:“对,听说程……那老货好像对你起兴趣,你可要防着他手,这老货无赖得紧,说不准会做点什。”
“哦。”苏大为点点头,听得似懂非懂。
大概说是程咬金吧?
“今天除夜,都早点回去吧。”
苏庆节边跟着尉迟宝琳往外走,边回头道:“对,孙九娘让跟你说,你这人,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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