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朝堂,重要位置也几乎都是关陇门阀之人。
但正是如此,才更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从山东望族,到江南氏族,到底层寒门,无数野心勃勃之辈,想要挤进来,抢夺权柄,抢夺晋升之路,那种巨大压力。
看似鲜花着锦,片繁华,可危机,也在酝酿。
“必须用酷烈手段,镇住那些肖小之辈!”
长孙无忌沉声道:“这天下,是们关陇门阀刀枪打下来。”
褚遂良点点头:“咱们这两个老家伙在时,还能镇镇,就怕百年之后,后继无人。”
长孙无忌无语,只是向棋盘指指,提示褚遂良快点落子。
等白子落下,他拈起粒黑子,提起衣袖,重重落下去。
啪!
“所以王皇后,及太子,无论如何也要保住。”
大唐右仆射,褚遂良。
双方都是布衣之交,从李唐晋阳起兵时起,便跟随着李世民,到现在,不觉已经匆匆数十栽。
“还记得当年跟着太宗,有时候前面在打仗,二人便在军帐中手谈局。”
“时光跑得太快,想想当年,有时候还挺怀念。”
“哦?”
“好说,好说。”
苏大为勉强笑着,心知对方定是长孙无忌派来给自己上眼药。
咚咚咚!
恰在此时,远处鼓楼上报时鼓声响起。
耳中听得有人喊:“申时正。”
敢乱吠,小心掌你嘴!”
“皇后身份高高在上,你们算什东西?退下!有多远滚多远!”
苏大为擦擦额头上汗水,定睛细看眼前之人,不由笑道:“原来是旧友。”
“也没想到会是你。”
周二郎冲他笑着拱手道:“上次长安狱中多有得罪。”
“说不错。”
褚遂良缓缓落下子:“苏大为那边?”
“不用
长孙无忌眼现咄咄逼人之势:“只有未来皇帝,都出自关陇,才能保证门阀利益,才能不被那些人夺去权柄。”
“此境危矣,只能步步小心。”
褚遂良脸颊微微抽。
只有身在关陇门阀中人,才能体会到眼前处境。
没错,如今朝堂第人,长孙无忌出自关陇贵族。
长孙无忌微微笑:“却不怎怀念当时……”
他拈须道:“对来说,如今才是最好时候。”
褚遂良点点头:“昔年杨广无道,欲借征辽东,削弱关陇门阀,终于引火自焚,好不容易们有现在安定局面。”
“刻也不能放松啊,山东、江南,那些新旧门阀步步紧逼。”
长孙无忌眼神闪动:“如今虽然是们关陇势大,但是天下那多野心之辈,都想分杯羹,想要镇住他们,并不容易。”
只剩十个时辰。
啪!
枚黑子,落在棋盘上,往白子方向步步紧逼。
落子之人,正是当今大唐赵国公,长孙无忌。
而坐他对面,自然是他老搭裆。
“无妨,都是为查案。”
苏大为哈哈大笑,心里却骂声,长孙无忌这老贼。
派来不是别人,正是上次房遗爱案,苏大为被下长安狱后,曾来审讯他那位中年男人。
“哈哈,山水有相逢,跟苏副帅也算有缘,对,在下周扬,家中排行第二。”
周扬向苏大为皮笑肉不笑道:“你打过交道,此次案子定能好好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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