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长孙无忌拈须不语。
李治忍不住道：“此事与萧家，与本案又有何关系？”
“陛下，臣之前提过
苏大为深吸口气道：“原本臣也没想到这
点，但件事提醒
臣。”
“何事？”
“臣手里有桩生意，就是鲸油灯。”
苏大为朝殿中指指，如今甘露殿里也不乏用鲸油灯
。
此灯比过去油灯更亮，而且经久不熄，也不容易被风吹动，更妙是无烟，得武媚娘大力向其她妃嫔们推荐，已经在后宫中流行起来。
苏大为开口，再次吸引到所有目光。
他却不慌不忙抱拳道：“陛下请坐，容臣继续说下去。”
李治长呼口气，重新坐下，他抬抬手，示意苏大为讲下去。
这件案子到这里，已经勾起所有人兴趣和好奇。
哪怕现在还没有说到真正凶手头上，大家都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苏大为是如何查案，如何证明皇后与萧淑妃中，究竟是谁在说谎。
“是啊，皇后与萧淑妃之间，必有人说谎。臣随即查证萧淑妃身边之人，并查到那日送礼物与皇后宫女。”
“宫女如何说？”李治急问。
苏大为看眼李治，缓缓摇头：“她说不。”
“嗯？”
“这名宫女已经失足落井而死。”
“那是萧淑妃送与王皇后礼物。”苏大为继续道：“皇后对此印象深刻，所以见此珠，便回忆起来，提及娃娃之事，皇后身边侍女也可以做证，但奇就奇在，那娃娃现在已不知去向。
而这娃娃用做眼睛黑珠，为何会单独颗出现在安定公主寝宫中？”
“臣继续追查，王皇后提及，是见萧淑妃送娃娃后，突然就生出想看看安定公主念头。顺着这条线索，臣找到萧淑妃，问及娃娃之事。”
苏大为微微笑：“陛下，昭仪，还有赵国公、右仆射，太史令，你们猜如何？”
“如何？”
“鲸油灯需要鲸油，但安息那边年前颇不太平，恰好臣有位朋友提及，如果从登莱二州出海，可捕大鱼，获得所需鲸鱼油。
臣观地图，那处海域距离百济不远。
臣看过本书，说秦时有人从莱州出海，遇大风，日夜至三韩之地。
而百济，距离倭国亦不远。
倭国人有时抱着木盆，顺着水流便能飘至三韩。”
“陛下，还记得方才臣所说，上元夜劫童案吗？”
李治缓缓点头。
苏大为接着道：“此案最后结果，是落在萧氏旁支萧胡平家，在此人家中找到所有被劫孩童，其中甚至有孩童感染半妖之血。”
“半妖……萧……”
李治迟疑道：“你是说萧……”
李治霍然起身，怒道：“荒唐！”
他不是昏聩之主，似这种宫女落水把戏，前朝大隋时多有传闻。
令他震怒是，自己这后宫，居然也有此等事。
褚遂良皱眉道：“既然宫女已死，那便无法证明萧淑妃送给皇后礼物里，到底有没有这个娃娃。”
“有办法证明。”
“萧淑妃说送过皇后礼物，但只是些首饰，并无娃娃。”
“哦？！”
李治不由大奇：“怎会如此？”
长孙无忌开口道：“莫非是萧淑妃说谎？”
萧淑妃出自南陵萧氏，山东望族支，如果是萧淑妃锅，倒能令长孙无忌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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