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断腕处不断奔出。
苏大为冷哼
声，上前脚踢在这人肋上。
剧痛令对方身体弓成
虾米。
“先留你命。”
苏大为想
是留活口审问，正想取出身上丝帕，帮他包扎断腕。
将箭插在脚边，要用时便支支取用，比较方便。
看他们每人脚旁插十几支箭，要是全数射光，不知还有多少大唐斥侯会中箭。
苏大为压住心中杀意，从草丛中猛地蹿出。
离得最近那名箭手听到草叶声响，脸惊骇回头，手里弓还不及张开，已经被苏大为记手刀劈在脖子上，身子往旁歪。
自他身后，另名箭手惊骇瞪大眼睛，张大嘴巴里，黄牙清晰可见。
黑暗中发出声惨叫。
敌人中箭。
但是敌人箭手似乎不止处，又有斥侯被敌箭射中坠马。
从天空中向下俯视。
清冷月光下，草原上草叶迅速倒伏，形成条长线蜿蜒向前。
苏大为心中暗觉惋惜，这马是他在军中路骑过来，几个月下来，也建立感情，没想到次夜间巡察，便中敌箭。
时间紧急，不是想这些时候。
他耳朵微动，锁定箭来方向，贴地急掠而过。
斥侯队遭遇暗箭，有两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
战马也倒两三匹。
该死！
苏大为脸色变，百忙中身体下伏，同时取出腰上角弩。
上箭拉弦声呵成，向着刚才那箭方向扣动机括。
崩！
支三棱箭射出。
阿史那道真直冷峻脸上闪过丝诧异，在奔马疾行中扭头看向他，还没来得及问。
耳中突然听到声呼啸。
“小心暗箭！”
阿史那道真骑术精湛，人在马背上个侧翻，藏于马腹下，玩记“蹬里藏针”。
在他身边骑士就没这
好运，惨叫声，摔落马下。
耳中忽听声凌厉呼啸。
心中警兆突起。
苏大为只来得及将身子缩。
耳中听得“噗噗”连响。
蜷缩在地上惨叫箭手脑袋和脖子上各中箭，顿时没声息。
他手本能张弓，箭已蓄势待发。
苏大为身子往下缩，手里横刀上挑。
噗嗤！
那箭，从他头顶上方掠过，劲风扑面。
箭手只手腕，被他刀挑断，此时正抱着断腕在地上惨叫。
那是苏大为。
他反应奇快无比，没等藏在暗处敌人发觉，已经潜近。
眼看去，这片浓密草丛后，藏两名箭手。
他们身牧人装扮，手里张着角弓，脚旁倒插着数支箭。
这是草原箭手常用手段。
其余人早已经拍马四散，避免成为活靶子。
阿史那道真吹记响亮口哨，同为突厥族斥侯们边骑马飞奔，边取下背上角弓，张弓搭箭，向着敌箭来方向，放箭还击。
刷！
箭如飞蝗。
“啊！”
过片刻，只见前方草丛在月下微微摇动，不见任何声息。
刚才那箭手只怕早就转移方向。
“敌袭，散开！”
苏大为又惊又怒，手里横刀向上撩“铛”声，将支射向自己箭挑飞。
他左手拍马鞍，整个人顺势从马上翻下，落地个翻滚。
耳中听到“噗”声。
方才骑那头战马已经惨嘶声，四蹄软，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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