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火过来
！”
阿史那道真大喊。
苏大为
眼看去，只见火势蔓延得极快，仿佛冰雪下早就被人覆上层黑火油。
按大火蔓延
速度，可能再过数息，便会烧到苏大为和阿史那道真身上。
“大家慢慢退，不要慌。”
“石火油，大家后退！”
轰！
明明看着是洁白雪地，突兀冲起尺高火焰。
黑色焦烟随之蹿起，带着刺鼻味道。
“石火油，是石火油！”
崩崩崩！
他箭又快又准。
身后赵胡儿，还有另名斥候也将手中箭射出。
再后面，还有人将箭抛射向山崖两边，对上面可能敌人进行压制。
突厥人都是天生战士，精于游猎。
“赵胡儿不但鼻子灵，箭法也好。”
阿史那道真夸句，接着声音变：“小心！”
斥候们已经反应过来，个个忙去抓兵器，后队人开始手忙脚乱披甲。
苏大为提起横刀正想冲上道旁山崖，耳中只听阿史那道真骂声：“恶贼！”
白茫茫山崖上，又是几支火把抛下来。
这种光，阿史那道真曾见过。
那是在敦煌，见过月牙泉。
那是沙漠中绿洲里跌宕起伏水。
鲸息！
苏大为剑斩落。
厥狼卫尾巴。
接着是震惊：火把，他们真要用火攻？
百忙之中，他抽出腰间横刀。
身旁阿史那道真已经闪电般取下肩背角弓，拉弓上箭。
然而，还有人比他们更快。
苏大为大喝声，身体不退反击。
“阿弥！”
旁阿史那道真喊声。
然后，他看到毕生难忘幕——
苏大为双手举起横刀，刀刃在冰雪之间，闪动着蓝色波纹光芒。
突厥人长年游骑在天山南北，扼制着河西商路，大部份人或者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种产自吐火罗黑火油，知道这东西易燃，而且烧起来水浇不灭。
慌乱之中，个个想要后退。
更可怕是战马被突然蹿起火惊到，咴唏叫声里，人立起来，奋力扬蹄，想要挣脱疆绳，转身逃命。
怕火，是动物本能。
哪怕是养熟战马也样。
跟着阿史那道真这伙斥候，曾经也是草原上精锐，反应极快。
啪！
四个火把，还在空中便被箭射中，抛飞出去。
但还是有个火把，被射中以后，火头突然爆裂开，仿佛在上面还淋上易燃油类。
苏大为抽抽鼻子，脸色微变。
这些火把翻滚着坠落，在空中划出美丽弧线。
阿史那道真额头上汗都下来。
“阿尼都麻，哈巴该儿！”
突厥语，意味着美丽东西，都是致命。
喊出这句同时，阿史那道真张弓开箭，连环射出。
在他面前冰雪先是缓缓裂开道口子，接着是塌陷，最后是轰声巨响，无数碎石夹着冰雪冲天而起。
这剑，将面前山路横着划道，地下无论是冰雪还是碎石，都被他削去层。
哪怕之前埋有黑火油，现
崩！
凌厉箭风擦过，支羽箭闪电射出，正中那支火把。
这箭，力道不小，将那支火把击得向后抛飞。
苏大为回头看眼。
赵胡儿站在他和阿史那道真身后，手里弓弦还在嗡嗡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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