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庄子站在老子
肩膀上，看透世情，却又超脱于世情。
所以为何魏晋时喜欢谈玄，竹林七贤又为何跟神经病
样，表现那样张狂，荒诞。
看透
，知道所有繁华都注定消亡，所以悲观，绝望，疯狂造作。
大抵如此。
苏大为看着叶法善。
“苏帅不必多想，贫道说这
多，其实只是想说，无论个人也好，家族也好，王朝也好，在道家眼里，都跟日升日落，月缺月圆样。
所有切，每时每刻都在变化。
但不变是盛衰与盈缺。
所以道家人不执着。
不会跟佛家样，去专注于内心每个微小念头，去想如何去解脱人烦恼。
说到这里，叶法善拈须微笑道：“就好像聂苏小娘子胎息，便是专注于内，而苏帅你鲸吞之术，便是专注于外。”
苏大为心里震。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瞬不移盯着叶法善，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化为个声音：他知道小苏有异常！
路这长时间，跟聂苏在起，叶法善又不是瞎子，以他修为怎会看不出来。
聂苏很特别，真很特别。
远处另篝火处赵胡儿他们，也是低着头不再偷听。
什老子，老子就是老子。
妈，都不知什时候能把那恶贼抓到。
非得生撕他不可。
若不是苏队正，兄弟们还不知要死伤多少。
善在这里，这个夜晚，跟自己扯什狗屁道家思想，目地是什？
如果这里是长安，是西市，叫上几个知交好友，大家摆上酒菜，谈天说地。
聊聊这些，这没什，权当叶法善装个逼好。
可现在是在阿尔泰山中，距离长安不知几千里之外，在西突厥境内。
刚刚经历白天雪崩，苏大为现在满心都是杀气。
篝火光芒中，这道士给人种仙风道骨
因为……”
叶法善微微笑：“在千万年时光长河之下，这些都不过是过眼云烟，旋生旋灭，不过是
们眼中蜉蝣。”
《庄子》里曾言：蜉蝣朝生而暮死，而尽其乐。
意思是蜉蝣生命短暂，在人眼里，不过天便消亡。
然而它们却仍尽情享受生命。
在她身上，有远超于常人地方，有许多难以解释地方。
苏大为统统归为天赋异禀。
但他同样知道，以聂苏单纯，拥有这样天赋，不是幸运，而是灾难。
如果落入有心之人眼中……
想到这里，他看着叶法善眼神，渐渐变得锐利起来。
只是可怜那名伙长。
对这些突厥族唐军斥候来说，让他们理解什视角，什本质，什俯仰古今，比让他们提刀上战场要困难千百倍。
“所谓俯仰天地，便是道家思想中，事物内外、阴阳、高下、强弱、古今，等等切相对关系。
可以在事物内去经历，去仰望，去体验。
也可以把思维从事物中剥离出来，站在个更高角度，却俯察。”
想是如何找到那个阿史那沙毕，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现在叶法善突然说起这些？
什意思啊。
苏大为只是困惑叶法善目地，而坐在他身边聂苏，则是完全听不懂。
开始还强撑着，小脑袋啄啄，最后干脆脑袋歪，靠着苏大为肩膀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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