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节看着苏大为，脸上透出几分神秘：“这是关于
唐军此次征西最大
秘密，你附耳过来……”
“谢过大总管。”
苏大为心下有些激荡，也有些疑惑，只能先行礼答应下来。
无论如何，这是程知节对自己暗送出
份大礼。
之前安文生其实也说过类似话，这次出征，对西突厥之战，自己只是做到好，是不够。
定要出到出类拔萃，立下足够大功勋。
如果想弄个“灭国之功”，那李靖结局，便是他下场。
所以没什
心理负担，程知节立刻便能拉下脸面，几乎摆明着说是给苏大为立功机会。
这就是他处世之道。
或许不够热血
，但也绝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因为他毕竟是认真在谋划作战。
苏大为心中动。
从程知节话里，品味到另层意思。
那就是：知你是武后人，所以会给你最好机会，最好资源，你放手去做。
有军功，回去陛下也好重赏于你。
这是程知节在对苏大为“示好”。
但凡是被太宗信重，无不感恩戴德，愿为其效死力。
似阿史那贺鲁这样野心勃勃之辈，太宗在世时，从不敢有二心。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程知节声音，似乎从很远处传来，令苏大为从沉思中惊醒。
以后话语权才会重。
虽然苏大为自己此前并没有太大野心，但大丈夫生于世，立功立言，谁不想？
他又跟立功没仇。
能创番功业，将来兴许还能落个“青史留名”，而且功劳大，相应自由度也更大，岂不美哉？
“对阿弥，还有件事要告诉你。”
哪怕不是战灭掉西突厥，也绝不会让阿史那贺鲁讨到便宜。
老而弥坚，说就是程知节这种名将。
他用兵风格，首先是稳，其次是准和狠。
懂分寸，知进退，明火候。
李治并没有看错程知节。
程知节果然不愧是人精，论到人情世故，如何不露声色把人情做，只怕唐军将领里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擅长。
苏大为现在不过是小小斥候营副营正，按说与程知节身份地位，天差地远。
然而程知节却不这看，他看到是，自己正在老去。
这战，主要为替陛下清下军中沙子，还有提携下后辈，绝不可有争功念头。
不出错，便是大功。
他看向面前程知节。
这位唐军大总管面上充满疲惫，似乎下子苍老许多。
“阿弥，刚跟你说，不必多想，就是指点你下，你现在并不是底层士卒，而是副营正，手下也管着不少人，这次深入突厥人势力范围，还会给你多配些人手。
放心，都是精锐好苗子，你大可以恩威并施，以收其心。”
说着，他意味深长看苏大为眼：“有军功，日后回长安，对陛下和武后，也有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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