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算这些弃马步战兵卒集体转身,也时起不到大作用。
唐军现在不是人手不足,而是阵形变化,和对兵力运用不如突厥人,被突厥最精锐狼骑找准个空档,正在疯狂扩大战果。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如果中军先混乱,失去建制,那这仗就不用打。
“阿弥,要不要带人去。”
重甲骑失去速度,就是被敌人按在地下摩擦累赘。
要追,追不上轻骑。
要打,突厥骑不给你近身机会。
要走?
突厥人套马索运用得出神入化,不断将落后唐骑套中,拖下战马。
箭雨穿空,不时有人坠马。
两边都打得很痛苦。
这是有相同战术,甚至是相当族群以骑射相互较量。
最后比拚,很可能不是技术高下,而是精神意志。
谁能承受更多伤亡,谁能比敌人坚持得更久点,谁能等到敌人先崩溃,谁就是胜利者。
无遐也无力去分心它顾。
只能想信苏大为,相信苏帅应变不会出差错。
“斥候营,出击!”
阿史那道真举起手里角弓,回声向身后唐兵大声厉喝。
他率领是补充满员队斥候兵。
战场形势急转直下,方才还是势均力敌之态,突然便到决定生死时刻。
苏大为面沉如水,将道道指令通过身边亲兵传出。
站在塔楼上旗兵正在挥动旗语。
突然——
咻!
安文生沉声道。
突厥人除战术运用得当,他们领军将领也是勇悍异常,以安文生身手,如果在阵前将敌方大将击杀,没准就能扭转局势。
苏大为摇摇头:“先看看再说,你是杀手锏,不到最后时刻不能轻动。”
“哦。”
安文生摸摸下巴,说也奇怪,虽
发起冲锋时重甲骑如果说是个年青力壮勇士,现在就像是个老态龙钟老者,身上承载无数负担,速度越来越慢。
崔器不得不下令剩余重骑以他为中心重新聚在起,暂时忍受定损失,同时积蓄马力,准备下次冲击。
战场南面,苏大为与娄师德两军结合部,数千突厥骑如水银泻地,又有如热刀切入牛油,不断涌入,将唐军阵形凿出个豁口。
这个豁口正不断放大。
至于原本作为中军前阵卢绾部,正在调转阵形。
在战场北面。
由崔器带领五千重甲骑,情况则比王孝杰部惨烈得多。
五千骑已经减员近千骑。
前冲速度也被狡猾突厥骑通过狼群战速而被拖慢下来。
马力也到极限。
队三伙,共百五十人。
在上万人战场上,这小支人并不起眼,但有时候,刀用对地方,也能起到四两拨千斤之效。
百五十人在阿史那道真带领下,悄然摸向突厥人后方。
这刻,整个战场陷入短暂胶着。
战场西面,数千唐军越骑在王孝杰带领下,与突厥狼骑相互追逐,缠斗在继续。
支利箭从突厥人中射出,正中旗兵咽喉。
那旗兵瞬时从高达数丈木塔楼上倒坠下来。
娄师德眼见这幕,心脏直觉得狠狠揪。
敌人已经近到可以射中旗兵距离,凶险不言而喻。
但他现在无法分心,只能专注于眼前,将面前之敌击溃再说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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