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之挥挥手,像是要驱赶只苍蝇:“苏郎君就是为这件事上门来?拿当犯人审罗?”
“只是问问。”
“没这多闲功夫,你有证据,可以来抓,若没有,就请回吧。”
他说着,眉毛扬起,这个微表情,令他额头上疤痕显得更加殷红,看起来如条血线般夺目。
“等等。”
“想你应该比更清楚,他过去经常上你家讹诈钱财,打听过,这些有你家原来邻居可以证实。”
贺兰敏之脸色微变,放下二郎腿,以种略带戒备姿势,向苏大为反问:“你查过?”
“不是查你,是为查案,钱三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他最后次来府上,你告诉他,会给他笔钱是吗?”
“没错,是说过。”
贺兰敏之口应下,表现出股子光棍气:“可后来没见过他,他再也没来过。”
他态度倒是颇为强硬,有点出人意料。
原本苏大为以为,见到自己他多少会有些不自在,甚至回避。
结果看贺兰敏之这表现,只能说,心理建设太好,好像没事人样。
丝毫没有上次刺杀自己失败影响。
“敏之,既然你这说,那就直说。”
待仆人都退出去,园中只有苏大为、高大龙和小桑,再加上坐在桌前贺兰敏之,以及站在他身后两名黑衣青年。
正好三对三。
贺兰敏之抬首向苏大为看过来。
阳光斜照,这令苏大为半边脸,都映在霞光里,红彤彤,有些看不分明。
贺兰敏之微微眯起眼睛,眼里神色颇有些复杂。
同圈子。
这长安人那多,事那多,岂能全部都查清楚?
只要不影响到自己,不妨碍自己圈子,苏大为也不愿意多生事端。
“郎君,苏大为带到。”
府中仆人对着坐在园内贺兰敏之鞠躬道。
眼看着对方要逐客,苏大为道:“钱三事暂且不说,但是那日你请到府上来做客,结果却设下埋伏想要杀,这点,你是否应该给个交代?”
苏大为落在贺兰敏之身上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你当时不是告诉他,过几日送钱去他家吗?”
“谁说?”
贺兰敏之个激灵,大声道:“钱三死,谁能证明说过?这些都是胡言乱语,毫无事实根据。”
“不必这紧张。”
“没紧张!”
“请说。”
贺兰敏之翘起二郎腿,手在膝上时轻时重拍击着,显得有些轻慢。
苏大为身边,高大龙眼中闪过抹凶光。
苏大为却仿佛没看见般,平静道:“关于钱三被杀之案。”
“钱三是谁?”
“苏郎君,今天登门,不知何事?”
口气明显带着疏离,也不喊人舅。
苏大为目向投向他身后人:“想说些私事,有外人在方便吗?”
“这里并没有什外人,如果有,也是……”
贺兰敏之向苏大为身后指指,意指高大龙和小桑二人。
“行,你们下去,与苏郎君说会话。”贺兰敏之有些不耐烦挥挥手,额头上那道红色伤痕,看起来愈发明显。
那像是被人以利器划开。
看着伤口颇伤,破相。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会更严重。
但贺兰敏之身有诡异之血,伤势恢复远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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